燕肆野望着眼前垂垂老矣的人，想起前世种种，嗤笑一声。

“皇伯伯，好久不见。

见面就要打要杀，还真是不讲情面。

不是皇伯伯派人请我回来的吗？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我的腿一直都是好的，装残不过是权宜之计，还得多谢皇伯伯下得是慢性毒药，不然我也没机会重新站到您面前。”

“你都知道了？”

天启帝猛然色变，犹如一只困兽。

燕肆野轻笑。

“是啊，知道您恨不得我死，可又怕我死得太快，没受够折磨，让王太医一直下毒。

可惜我命不该绝。

您不甘，您愤怒。

您既想要报仇，又想要流芳千古。

还是太贪了。

当您终于狠下心来要我的命时，二皇子却死于兄弟倾轧。

对了，您还不知道吧！

三皇子和长公主爆发冲突，双双烧死在天牢。

算上死去的太子，二皇子，还有被长公主毒死的四五六皇子，您的子嗣都死绝了呢！”

燕肆野低沉的声音传入天启帝耳中，一道道犹如惊雷。

炸得天启帝崩溃。

“不，你说的都不是真的，你胡说！你竟敢欺骗朕。

洪涛，快将这乱臣贼子拿下。”

天启帝色厉内荏，犹如暴怒的野兽。

可苍白的脸色，发红的眼角，也诠释着他的脆弱。

洪涛缩在角落，不敢搭话，只望着旧主落泪。

天启帝顿时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的儿子们......

长祈！

怎么会！

凌初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天启帝突然双目猩红，怒声开口。

“是你，一定是你，燕肆野你对凌初做了什么？让她如此赶尽杀绝？”

“我什么都没做。就是因为我什么都没做，才能看到皇族倾轧多么的疯狂。

就像您当年为了登上皇位，不惜杀死自己的兄弟，给禹王下毒，毁了他的一生。”

“你胡说，孤没有那么做。”

“事实胜于雄辩，禹王已死，您已经是高高在上，为何还不放过那两个孩子？为何一定要赶尽杀绝？

对禹王也好，对燕家也是。

您为了一己私怨，下手太狠了。

人被逼到绝处，自然要反击。”

天启帝冷哼一声将头扭到一旁，他是不会承认这些污蔑的。

可想到儿子们的惨死，他满眼不甘的质问。

“所以你杀了他们？燕肆野，你是要谋反？

你燕家果然怀有异心。”

“呵......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您还在为自己找借口？将所有错都推到别人身上？

燕家走到这一步不是您逼得吗？

我父亲被您害死，爷爷被您逼死，就连母亲都被您设计而死。

而我也差点被您毒死。

你竟然还有脸怪我？

您就不反思一下自己？”

“孤没有错！”

天启帝色厉内荏。

“孤曾发誓，宁可孤负了这天下，也不能让天下负孤，你父亲什么都和孤争，就连你母亲那本该是孤的女人，你祖父更是可恨，他们都是活该，至于你，就是孤的玩物，孤要你死就死，可惜却噬主，你们燕家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天启帝，还真是双标啊！怪不得长公主会遗传你的心狠，杀光所有兄弟，和你一样心黑。”

“谁在哪里？出来！”天启帝咆哮出声......

一道倩影缓缓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