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也像是这才觉悟了，回头看去，果然是一无所获。崇明显得很着急，日头又下去了三分，很快就会天黑，他们难道不仅要迟归，而且还要空手而归？这真是崇明做徒弟的生涯里最丢脸的一天！

“走走走，真是晦气！平白无故我把你带出来作甚！看看，今天晚饭都没个着落了！”他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数落小小。

小姑娘颇感难过，只能垂着头跟在崇明身后，一脸委屈的模样。她本来就对时间无甚概念，以至于来到药庐后相当一段时间都搞不清自己的年纪。

崇明想着回去的路上要经过的路，寻思着要施个法引几只兔子野鸭什么的来打，走了一段，却发觉身后悄然无声的，反而担心起来，扭头看去，却见小小驻足在一片桑榆树前。

“你在做什么？”

小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指低处的树叶间。崇明走回去顺势看去，隐约可见一条小虫在蠕动、蚕食树叶。他的心忽然像针扎了一下似的一紧，看看周围。

“再不走，等太阳落山了，狼群就要出来了！”他压低了嗓门，很认真地对小小说。

“狼？”小小的表情竟像是不知道狼为何物。

崇明估计她又听不懂了，想了想，便学着狼嚎轻轻叫唤了几声。小小立刻明白了，露出惊讶的表情，并向四周看去。

“还不快走？！我可打不过狼！”崇明为了追加了恐吓效果，故意显得害怕的样子、扭头加快了脚步离开。

然而须臾之间，山野间就清晰地响起了真正的狼嚎声，像是在呼应他刚才的召唤。崇明这才真急了，连忙掉头回来，不由分说一把把小小扛上肩，赶紧跑了起来。

终于进入了药庐的结界，他才放下心来，也放下了小小，嘴里还不停数落：“看看我没说错吧？多危险！你要是被狼叼走了可怎么办？”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还能这么唠叨。

小小像是没受影响，落定了也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但又好像颇有些感动，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

“……现在怎么办，我们两手空空地回来了，今天晚上没菜吃了，光吃白饭啊？！”崇明没看她，兀自往药庐里走，显得烦躁。

“种哥哥——”小小急忙拉住他，另一只手向结界外指，声音也小小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