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绝对不是他的那个“爸爸”,不知是那个灵魂占据了男人地躯壳,目标正是他。
眼见着围在面前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抵御地满头大汗,时不时还会有有人伸手上来,他们还不敢动手过了,毕竟这些人都是活生生地人,而不是死尸。
“见鬼!这些人怎么那么多!我记得办公室内明明没有那么多人啊!”
这时老头地声音响了起来:“小孩,我没事,只是察觉到了一些气息,让老夫地状态有些不稳定而已,不用担心。”
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了男孩地手腕,周年容游下意识挣扎起来,但男人的手劲太大,他根本反抗不了。抬眼之间对上了一双意味深长的眼睛。
“抓到你了。”
突然门口处传来一声巨响,门板出的木屑四建,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滞了一瞬,那些如傀儡一般的人也像是生锈的机器人一般缓缓扭头看向了身后的人。
是江泠。
在她破门而入的瞬间,面前那些心神不在的人好像在那一刻都恢复了理智,他们摇了摇头,好像如梦初醒。宋茗阳这才有时间打量起来四周,他这是发现并没有那么多人,刚才的一切却好像都是幻觉,而他的哥哥也扶额,眼神中恢复了光彩。
而周容游也趁机剧烈的挣扎了起来,但那个人的手劲实在是太大了,他抬眼,那个人眼神都没分给他一个,那个人只是看着面前的江泠。
眼神中的情绪太复杂了,他看不懂,他只知道占据着这具身体的人好像是认识这位小姐的。
虽然他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风华绝代的女子,但她却从未看他。她扫了一眼在场的人,最后才落到了那个从头到尾一只盯着她的男人身上,眼神无悲无喜,像是端坐于高台之上受人供奉的神像,冷眼注视着熙熙攘攘的人间。
江泠抱臂看着男人,男人也同样看着她,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见周围的人都回复了意识,都在面面厮觑,江泠给了宋茗渊一个眼神,宋茗阳也十分上道地对着周围那些老师学生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周围的人虽然疑惑堂堂宋家家主为什么要听一个小姑娘的话,他们也知道这不是他们能问的问题,见没他们什么事了,他们直接离开了。
毕竟谁都知道并不是所有问题都是能问出来的。
见人都走光了,江泠转身坐在了校长办公桌,率先打破了沉默对着男人说:“你是谁?”在她眼中,男人身后那只黑蝎的瞳孔处泛着幽幽的紫光,盘旋在他的身后。
刚才的一切太过仓促,现在她才有时间和空间好好观察这个男人。
如此运势,黑蝎按理来说会一直蚕食着人的生命力,但这个男人的情况又不太一样,这只蝎子气运和这个男人相声相伴。
她并不修运道,只是对运道有些了解而已,这种情况,据她所知只会有两种情况。
他是一具活尸,还是那种尸王级别的活尸,只有尸王级别的活尸才又这种足以影响他人的气运。
还有一种就是他本来就是鬼道修,或者有强大的鬼道修为其背书,他才能和这么庞大的死气融合。
男人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平白有些渗人。
“小姐,您不记得我了。”
江泠搜寻着她的记忆,又看向了面前男人的脸,实在对不上人。
她微微皱眉,怎么一个两个一上来都在问她记不记得他?她很忙的好吗?哪来那么多时间记住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男人笑的更开心了,他看着面前人有些迷茫的神情,他只是笑着,好像对于江泠不记得他这件事并不在意。
他从袖口出拿出了一支做工精美的簪子,虽然那个簪子并没有什么点缀什么东西,但上面的所雕刻的花纹和那材质彰显出那绝非凡品。没人能认出那是什么材质,看起来像是上好的羊脂玉,又像是极北几万米之下的冰晶,但又和寻常的羊脂玉冰晶并不同,簪子之上镌刻着的卷云纹像是在流动,天际的流光在其中酝酿。
虽然他们看不懂这是什么雕刻技法,但他们都能看出送出这支簪子的人对她的爱重。
看到那支簪子的瞬间,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片段突然炸进了她的脑海之中,脑海被巨量记忆冲刷的感觉并不好受,这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的像大脑被活生生劈开的疼痛在她这了并不算什么,经年累月的练习已经让她对这种疼痛感到麻木。
这是她成忆道魁首必要的代价。
但这次的疼痛和却和她平时的练习并不相同。
这有些太疼了。
疼到她下意识抬手扶额,用熟练的手法按压这自己的头,试图缓解疼痛,但却没有丝毫用处,她最后还在维持着自己的一点体面,没有疼的弯下身躯。
透过指缝,她死死盯着那支簪子,她下意识抬手向着那只簪子:“给我!”
男人笑了起来,却平白让在场的人有些凄惶。
他把玩着手中的簪子:“您现在想起来了,从来只有那个人能让您的情绪有波动,能让您把您带进尘世的烟火之中。”
男人看着她,眼中是灼热的情绪,周容游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他好像透过这个皮囊看到了这个灵魂对于她的接近疯狂的执念。
“您从未看过我。”
江泠实在受不住了,她厉声质问道:“你究竟是谁!你还想让本小姐记住你,你连你的脸都不敢露出来,谈何记住!”她真的是无语了,头本来就疼,怎么一个两个都是冲着她来的。
男人笑了,簪子在他的之间滑落。
江泠瞳孔皱缩,她已经顾不上疼了,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
但还是迟了一步。
四散的碎玉。
如同她回不去的时光。
“不!”
不知从哪里出现的黑雾遮住了面前的男人,原本如猪头一样的脸消失在了黑雾之中。
黑雾消失,出现了一张俊朗的脸。
冰晶之中,那些缠绕和洞穿了女人身体的锁链剧烈的摇晃起来,那些锁链像冰一样的全部碎开,包裹着女人的冰也碎开了,只剩下了一地冰晶。
女人睁眼了,浅紫色的瞳孔为她妖冶的面容添了一分神秘。
其他任何一个人在场就就能认出来,这是属于江泠的一张脸。
她拢了拢衣服,向着洞口走去。长长的白纱落在地上,冰晶滚来滚去。
冰洞的洞口是水帘,但却是没有一点水的声音。
“你醒了。”
女人回眸看来一眼声音的来处,不远处是一个妖孽的男人。
“呵,拜你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