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个家里容不下两个爱钱的人。
“那是我赏他的。”夏清欢叹了一口气,揉了揉额头,“师父你需要钱就跟我说,你徒儿我现在有的是银子。”
“出息!”萧玉山笑骂了一句。
夏清欢给他倒了一杯早就泡好的,他爱喝的龙井茶,有些疑惑地问:“师父,您老怎么突然想来京城了?”
当年萧玉山桀骜不驯,鬼毒老人的称号更是臭名昭着。
他曾给京中一位三品大官下毒,通缉令发到了全国每个郡县。
京中更是日日严查,他扮成乞丐在街边流浪了好久,才找到机会逃出城。
最后饿得翻进夏清欢母亲留给她的庄子里找吃的,遇到了中毒奄奄一息的她。
大概是有了心理阴影,萧玉山很排斥来京城。
这一次竟然主动过来,肯定是有啥重要的事情。
果然,萧玉山抿了一口西湖龙井,有些酸溜溜地叹气:“我徒儿出息了,要嫁给皇子,可为师这身份估计连喜酒都喝不上。”
“那七皇子听说也是个短命鬼,为师就不明白了,你挑男人的眼光怎么这么差?一个两个都只能活一两年,你是喜欢当寡妇么?”
夏清欢:“……”
虽然寡妇的名头不好听,但在这个医疗条件低下的时代,当个有钱有势的寡妇,不用生孩子,不用伺候公婆丈夫,还能偷偷养好看的男人,真是做梦都能笑醒的美事。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面上夏清欢依然义正言辞道:“这婚事是皇上赐的,可不是我挑的。”
“胤高宗也不是个好东西。”
萧玉山刚喝了茶润喉,骂起人来中气十足,对皇帝毫无敬畏之心。
得亏这院子里都是夏清欢的人,消息传不出去。
要不然的话,这些落入旁人的耳朵里,一个大不敬的罪名扣下来,他们师徒二人都得凉。
骂了足足五分钟,萧玉山大概是发泄完了,心里舒坦了,这才收了声。
他在身上破破烂烂满是灰尘的衣服里摸了摸,好半天终于从袖袋里掏出来个大约掌心大小的黑木盒子,递了过来。
“喏,乖徒儿,这个给你,就当是为师送你的嫁妆。”
夏清欢伸手接过,轻轻拉开已经生锈的锁扣,发现匣子里有一个两指大小,葫芦造型的小玉瓶。
这瓶子通体辣绿色,泛着玻璃般的清透之光,显然是种水极好的高冰翡翠。
夏清欢不解地问:“师父,这葫芦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
虽然目测这玉葫芦能价值千金,但师父这人爱钱也特能花钱,他最喜欢的是药材。
如果不是有特殊含义,这葫芦在他眼里,远远没有只花百两就能买到的药材有价值。
萧玉山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为师要送你的是葫芦里的东西,谁让你看葫芦了?”
夏清欢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伸手把葫芦竖起来,这才发现玉瓶口有个塞子。
它不像别的放药丸的那种布塞子,可以从外面轻轻拔开。
而是为了完全隔离空气,用了一种质地比较软的木头,压平进去,又在外面涂了一层透明的蜡密封死的那种。
夏清欢轻轻地晃了晃,里面传来了一阵叮咚响,像是有珠子一类的东西在里面滚动。
她好奇地问:“师父,这里面是什么呀?”
“假死药,由于配方丢失,世间仅此一颗!”萧玉山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怎么样,为师这礼送得有分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