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回来时,喘着粗气,拍着胸脯道:“好险。”
萧柟走过来接她手里的药:“怎么了,急成这样?”
“小姐,外面城戒严了,说是要抓乱党,药铺子都不准卖消炎药了,还好我动作快。”
萧柟一顿,这么快?
“柟儿。”那边,薛天乐已经醒了过来。
萧柟快步走到床边,按住他的身子:“别动,你的伤口化脓了。”
薛天乐怔了怔,萧柟道:“阿三都告诉我了,为什么要瞒我?我们是夫妻,理应共患难的。”
萧柟解开他的衣服扣子,伤口因没有得到好的处理化出脓血,看起来很恶心。萧柟先用手绢擦干净了,才给他上药,手腕却被薛天乐制住。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注视着她,“手怎么了?”
“没什么,不小心划了一下。”萧柟云淡风轻地道。
刚才小叶的话,他都听到了,她是为了救他,才故意割伤手腕的。
他将那手放在嘴边,轻轻吹着,萧柟觉得伤口处暖丝丝的。
薛天乐温柔地问:“疼吗?”
“哪里就这么娇贵了,不过划破了点皮。”
薛天乐解开她腕上随意包扎的手绢,露出一条伤痕,他鼻子一酸,道:“还说不疼,都快见骨了,要是留疤了可怎么办?”
小叶见他们和好,心里暗喜,悄然退了出去。
薛天乐低头给她包扎着伤口,衣襟半开着,萧柟能嗅到他头发上的味道,他的头发生得很茂密,梳到耳际,即便是病了,也这么好看。
萧柟一下子就想到了他把她带进薛府,亲手给她浴足的场景,脑海里有个声音不断回响着:他没有负我。
他没有负她。可她要如何面对他呢,他们之间,隔着牡丹的尸骨,每靠近他一步,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牡丹的死。
“柟儿。”他迷恋地看着她,仿佛在观赏这世间最美的风景,萧柟的唇近在眼前,如同最丰盛的晚餐般诱惑着他,使他不由自主地意乱神迷。
待那唇要吻上来之时,萧柟一把推开了他:“不可以!”
薛天乐的伤口被扯到,疼得龇牙咧嘴。
萧柟紧张地道:“你怎么了,扯到伤口了吗?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薛天乐苦瓜一般的脸慢慢绽出一个难看的笑来,萧柟捶了他一拳:“好啊,你竟敢骗我,看我怎么修理你!”
“啊,痛痛,夫人,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