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费力,剑身便被摁下,短去一截,而手掌则一无所失。
“行啊你们。”曲生松开手,那剑又恢复了原样,只要不是离得太近,都找不着任何异常。
长剑回鞘。
“那师侄媳妇,还有你那些手下?”曲生将心里的疑问展现在言语中。
夏侯朝嘴巴都没张开,仅仅是挑着眉扯开嘴角。
“得,老爷子算是白操心了。我早就说过,你这只老狐狸哪能任人欺负。”
他的可怜屁股也白疼了。曲生撇了撇嘴,突然对自己这几天夜以继日地赶路感到不值。
“老狐狸?”夏侯朝微微眯起双眼。
“咳。”曲生别过脸,以咳嗽掩盖自己的心虚,“那个,你给的任务我可完成了,那……”
关于假死一事,他其实很想弄个清楚,但他们的权势斗争实在太过复杂,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估计问了,他这小师侄也不见得会说。反正能赚钱就行,何必去管那么多呢。
夏侯朝斜了曲生一眼,将桌边的木盒推到他面前,“银票是你的,玉佩是给老爷子的。”
小孩子家家的,不知道哪养来的财迷性子。
倒也无所谓,他养得起。
“好嘞,多谢小师侄!”曲生笑得只见一口大白牙,两颗犬齿甚为显眼,“既然你们夫妻俩没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着什么急?”夏侯朝望向一旁的滴沙漏刻。
曲生将盒子揣入怀中,右边脸上的笑窝渐深,“我还有别的任务。”
“当心点。”
虽然知道只有这小子算计别人的份儿,但夏侯朝还是忍不住提醒。
“你可放一百八十个心,谁能欺负得了小爷我啊!”
从夏侯朝那间宽敞的堀室走出,穿过狭长且偶有弯折的地道,曲生在暗门前站定,抬手拧上墙角开关。
石门半开,他灵活地钻了出去,反手在墙边随意一抹,而后跃出了王府围墙。
……
轻功卓绝的曲生在高墙厚瓦之上翻来飞去,数个起落,便稳稳落定在大理寺衙门外。
在这大雪纷飞的夜晚,依旧忙碌的人并不止曲生一个。
他刚从夏侯朝口中得到消息,他下一个任务要找的人,就在这衙门里头。
若不是了解内情,他也会觉得奇怪。明明很早就放了衙,这位少卿大人却还“赖”在衙门不肯离去。
他短叹一声,攀上府衙的外墙,伸长脖子,瞪大了眼睛去寻觅纪逢欢的影踪。
或许是他的运气着实不错,没等太久,便见她迈着缓而沉的步子走了出来。
曲生忙不迭翻下墙头,从袖中掏出一个做工精致的小荷包,又在盖了数层雪被的地面上寻找荷包里物件的落脚之地。
担心人家注意不到,他便选了街道差不多正中的位置。可当他打开荷包,却是傻了眼。
一块,鹅卵石?
那位祖宗,千叮万嘱让他帮忙递交的东西,只是一块石头……
他的屁股更难受了。
罢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况,这都站在门口了。
曲生将石头轻轻搁在雪被上,当他的余光掠过纪逢欢的衣角后,便旋身隐入黑暗之中。
回头他得叫那位祖宗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