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厚银和宋可馨的事，安国生知道。可现场还有其他人，说得太白，不好。

向雪玉瞪了他一眼。

安国生又道：“都是过去的事了，而且谁还和死人争？”

向雪玉，也理解。“生不在一起，百年之后在一起，也不失佳话。”

钱春益一听，他迷茫了，厚银和什么宋可馨还有一段？他倒有女人缘。

李厚银辞职给同学们震动很大！

罗生北来了，他也正在美国。

罗生北说：“这都是为了那个石化项目吧？以个人的进退保企业，免得说它是官企。”

钱春益想了想道：“这一定是受了国生启发，明明是经济问题，用政治手段避难。”安国生道：“别学我，我以为跑到加拿大，彻底解放了，我身虽解放了，可心深陷桎梏。都说外国好，可并不全那样。”

向雪玉引以骄傲地说：“厚银做了这么大的事，有些人穷尽一生也做不到，人生都是从终点又回到起点的，曲曲折折，有人能画好那个圆，有人则不能。虽然他才四十多，可他做到了至白至黑、至情至性，至方至圆。还要做什么？功成则人退，非大格局大气度的人所不能！”

安国生：“改革年代能出大商人，绝对出不了大政治家。出了政治大家，也是短命的。商君是也，王安石是也。厚银弃政不失明智之举。”

有人唱赞歌，也有唱反调的。

钱春益的夫人久在美国，她知道三和集团主要是房地产暴富的，就冲着肖玲，道：“中国的房产比美国都贵，其实就是开发商和政府合谋老百姓的钱，开发商不道德，政府也不道德。而且在美国有地是可以自建房的，在中国则不行，你必须接受挨宰，别无选择。”

这话她是冲着肖玲说的，也隐含着李厚银，一个为商，一个为官，官商合谋。肖玲学着西方人的幽默腔道：“所以现在我们就这样做了，逐渐退出房市，走向石化。”

安国生逗她：“玩完了空手道，玩黑的？什么好玩就玩什么！ 世间之财富，岂不都往你家去了？”黑的，安国生的石油形象说法，肖玲一时不解，后一细想，乐了：“安大哥，你说得还真是！”

“假若黑钱用来做光明的事，就不算黑！原始积累没有不黑的！”一旁的方中俊插了一句。此言一出，大家面面相觑，沉默。

胡玉秀一到美国就住进了医院，她在治病，也没忘给自己的事务所找个合作者，老同学罗生北，给她联系一家会计师事务所，她想和人家合作，也要挂上一个中美合资的牌子，在国外给自己买个保险！

可她没有亲眼看到实现。

在美国手术后，回到中国，不长时间病情恶化，临终前，到了五棵树仙姑庙，住了七天，就仙逝了！葬在了五棵核桃树下。

那七天，李厚银陪着她，谁也不知道，那最后的七天是怎么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