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求别人爱自己的样子,很难看。”
云黎一点点扳开沈司宴的手指,眉眼夹着冰霜,颇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漠。
“轰隆!”
外面的雷似乎劈到沈司宴。
他整个人呆愣地望着云黎,小心翼翼中带着不可置信的颤抖。
“我都这样乞求,你也不愿意分一点关心和怜悯给我?”
云黎将他最后一根手指头从自己的手上掰开,后退一步。
挺直腰背,站在他面前。
“是。”
沈司宴一眨不眨盯着云黎,神情逐渐从最开始的希翼,到破碎,最后,向丧失对主人讨好勇气的狗。
耷拉着脑袋,从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好,丑就丑吧,可我不信你会这样放弃我。”
他凝着云黎的眼睛,做最后挣扎。
“外面正在下雨,如果你心疼我,哪怕有那么一丝一厘,就亲自牵着我进来。”
“之后我的所有都是你的,想要我的财产,通通拿去,想睡我的肉体,也给你,但我只求你别不理我,不要用那种冰冷的眼神刺我。”
沈司宴转身,门咔哒一声被拉开。
蹲在门口的云肆也受力往后,当即扯嗓子骂。
“死宴狗终于舍得开门了啊,你踏马……不是,你在我妹房间,吃亏的是我妹,你哭什么?”
这一次沈司宴没和他吵,直接无视,往楼下走。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云肆也都没反应过来。
“啊,不是,妹,你们发生什么事了?牛啊妹,居然能把他气哭!”
再扭头看他妹,好像也不对劲。
连忙跑去哄人。
“不是妹妹,你别这样,你要不喜欢,我现在就去把他赶走!”
云黎耸肩,想到沈司宴说的那番话。
由衷地说了句:“沈司宴他有神经病吧?”
她凭什么要跟着他的思路来?
以前目的那么明确,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也知道世家培养他不是为了情情爱爱。
现在说那话,被鬼附身了吧?
云肆也看了看她,又往楼下看了看,最后摸着鼻子叹气。
“其实我觉得人都是会改变的,要向前看嘛。宴狗以前确实不近人情冷血了点,但都是童年缺爱导致的。”
自从知道妹妹和死对头有过故事,他特地去海城那边查了下。
也不由得为那个死对头同情起来。
当然,作为从小到大的对头,他也最了解沈司宴,缺爱的人,一旦有了执念,被爱的人一定很幸福。
他从私心讲,希望妹妹能轻松点,接受沈司宴。
“沈司宴四五岁的时候爸妈车祸没了,一直由那个中年丧妻的老爷子带大,家里群狼虎嗣,外面勾心斗角,没有童年。”
“过去是过去,但将来是美好的。妹子啊,哥真心希望你不要被困在过去,珍惜眼前人啊。”
说完话,他依旧没感觉到云黎的变化。
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行吧,你自己消化消化,我先下去了。”
云肆也离开的时候,还特地把门带上。
房间陷入安静,云黎揉了揉太阳穴,转身去浴室。
对于沈司宴说的那些,也没有多想,反正等不到她,自己就会离开。
她不想做的事,想重新接受的人,强迫她也没用。
今天本来就很累,打算泡个澡,结果一泡,一个半小时过去,还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