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思就这么傻乎乎地进了店中,要上楼去找陈牧
女人一把拉住他,抹得朱红的嘴唇,朗朗笑道。
“公子留步,我们上面还有人家,若是惊扰了反倒不好,奴家让人去给您通报!敢问公子怎么称呼?”
“你只说姓顾他便知道了。”
女人便扯着尖细的嗓子,对围坐在桌子前吃饭的下人高声喊道。
“快去找方才进来的那位官人!”
一个大汉擦了擦油嘴,从吱吱呀呀的椅子上站起来,凶神恶煞地看了顾三思一眼,挪着脚步往楼上走去。
过了会子,那汉子摇摇地下来了,说道:“那官人说了,且会客呢,让这小官人先略等等。”
顾三思说道:“既是如此,我也不等了,便就走罢。”
“且等等。”
那汉子收了凶光,堆着笑脸说道。
“那官人说不久就完的,小官人还是略等等罢。”
“这……”
女人上前,不给顾三思思考的机会,便说道。
“既然如此,就让公子楼上等着罢,去那客房里等着。”
汉子看了女人一眼,脸上浮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地,带着顾三思上了客房。
顾三思这种温室养大的花朵,哪里知道什么江湖险恶,女人和汉子左劝一句右劝一句,便不好意思推辞,傻愣愣地跟着上楼去了。
汉子给他开了间客房,笑呵呵地给他倒了热水。
“小官人且在这里少待,有什么缺的,您只管吩咐便是了。”
说着汉子将门轻轻掩上走了,只留下顾三思一个人在客房里。
环顾着客房,倒还干净,门口还摆着一盆百合花,很香,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一股幽香。
顾三思坐在椅子上,找了陈牧大半夜,这才觉得有些口渴,倒了杯花茶喝了,还觉得不解渴,一连喝了好几杯。
正在这时,隔壁突然传来许多男人的说笑声。
房间隔音似乎不怎么样,又或者是那几个男人的说话声实在太大了,顾三思就算没有刻意去听,依然能够听得很清楚。
“严少爷,您这回来了杭州,干脆就别回去了吧!”
一人懒懒说道。
“不回去,不回去你养着我?”
“还用我养你,漫说是整个浙江,就说在杭州,不知道多少千金小姐,想要贴进你们严家的大门哩!”
“主要是严兄生得一表人才,钦慕咱们严兄的人,没有一万,也要有八千哩!”
“少啦!说少啦!”
“行了行了。”
那人语气显然很是得意。
“如今难得来杭州与昔日好友一会,原也是借了一桩公事。
你们可还记得我那个妹子,十八九了,家里一直说给他挑个好人家,可挑来挑去,一直没有满意的。眼见得女孩儿大了,不嫁不成了。都说江南顾家的七郎今年已经成年了,生得一表人才,家底也好。
正好我叔叔与他们顾家老爹有些交情,如今我同我妹子来,一时见见长辈,致我叔叔的旧情。再者便是让他两个认识认识,果然对眼,却也不失得一桩好亲事。”
顾家七郎,说的就是顾三思了,他在家里排行第七,前面五个哥哥姐姐,全都早死。也正因此,爹娘把他当成宝贝宠着,生怕磕着碰着,也因此养成一个浪荡性子,满杭州人没有不知道这个风流浪荡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