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的话证实了五阿哥心中的猜测,但究竟是谁下的药呢。
如今时国公被软禁在宫中,时遥和那两个长辈怕是担心坏了,五阿哥匆匆交代下去,自己便起身回府了。
彼时礼部尚书刚好递交了折子,问皇帝一月后的天祭想要如何办,又提出,如今京中不安,不如皇帝不要亲自前往,可择一皇子代替。
“那就太子去吧,虽然他有时做事急躁了些,但也算是有勇有谋,未来的天子该多历练。”
“微臣明白了,但微臣还有一话不知是否当讲。”
“你是老臣了,有什么话直言就是。”
“皇上,此次京中病情其实并不严重,传染性也不强,只是桩桩指向时国公。时家的大女儿现在是尚国的皇后,小女儿又刚刚及笄。要不要请钦天监看看,这会不会是……”
礼部尚书没有直言,但皇帝听得清楚,这时家二位女娇娥都不是池中之物,怕是有妖孽之兆啊。
只是时安。
礼部尚书盯着皇上的反应,只看他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而后开口,“好,午后就叫钦天监正史来见朕。”
五阿哥回府途中遇到了尹默,他叫时衡到城外的铺子,自己则到那患病者集中的庙中。
尹默冲五阿哥遥遥一拜,五阿哥也点头示意,并走上前。
“您可瞧出异常?”
“此事不是天灾,乃是人祸啊。”
“尹寺正瞧出来了?“
“臣派人请了大夫来,但,想来五阿哥也已经试过了。”
“过敏药早随着过敏之症消散,这种说辞是查不出来的。”
五阿哥心系时遥,与尹默又聊了几句,便先回府中。
时遥正端坐在桌前,等着五阿哥用午膳。
“多易哥,你回来了,想来一个上午饿坏了,快净了手用膳叭。”
自时安走后,时遥好像一下子就长大了许多,五阿哥露出来了一个安慰的笑容,净了手坐在她身边。
“你上午出去了吗,也不怕被传染,这么不小心。”
“你也知道不会传染呀。”
怎料他刚到府上,还没等用完午膳,一道圣旨便下来了。
“说什么星宿不利,要封了五阿哥府?”
禁足事小,但女人家的名声事大,如此传言,更有不少百姓向五阿哥府和时国公府门上丢臭鸡蛋烂菜叶。
而太子借由自己替皇帝祭天的圣旨,直宣五阿哥入府,帮着一起手抄佛经,替皇帝、太后祝祷,替天下百姓祈福。
名为祝祷,实为软禁。
时衡除了第一夜悄悄送了信回家外,再没有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程裕有心看着他,也抓不到他的人影。
时遥在家里掐着手指头数日子,“五天,五天足矣,茯苓,你悄悄派人出去打探,病患的病情是不是好了许多。”
茯苓出去了许久,直到时遥开始担心她是不是被人欺负了,茯苓才赶了回来。
“福晋,破庙中的众人并未好转,反倒添了呕吐之症。但奴婢遇到了上次您给拿药的那位公子。他特意前来感谢福晋,说他家妹妹吃了药病情已好转许多。”
“同样的治法,一人已然见好,另一拨人却越来越严重,你们说是什么原因呢?”
站在一旁的麦冬适时接了一句,“说不定,是有人不想让他们好。”
五阿哥被拘着,可不是给了人可乘之机,若是这帮人一直不好,那时家人身上的脏水就洗不干净。
时遥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自己越不能乱,“茯苓,你想办法去找八阿哥,让他去找这位公子,关键时候我们或许需要他来作证。”
“麦冬,茯苓上午刚出现过,不宜再去了,你看起来面生些,你去破庙附近,想办法打听一下他们近日都是吃的什么喝的什么。”
二人都出去了以后,时遥一个人开始从头思考,若是有人存心不让他们病愈,会不会也是这人叫大家生病的,那所谓的饭菜不干净,是不是早就动了手脚。
难道是时家出了内贼吗?
时遥心下不安稳,但此时也寻不到一个可以议事之人。她有心写信给姐姐,却也不知时安如今是什么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