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这么好心？不会是又想从我这里薅羊毛吧？”

“当然不是，”文斯正色道，“我是真心关心你。毕竟，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潜力的器修之一。我希望你能早日康复，重返战场。”

“呵，重——返——战场？可笑可笑，笑死我了，我们又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会关心我？而且我在那边不是用符箓贴在自己的眼眶上当作义眼了吗？”

“你还是老样子，嘴硬心硬。不过你说得对，我们确实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作为商人，我希望你能过得好，你死了我跟谁做生意啊？”

文斯站起身，“好了，我该走了。如果你需要帮助，随时可以找我。”第二天一早，何雨涵开始了自己的锻炼。他用拐杖敲击着地面，一步步地在医院的走廊里行走。

“又来了？棋手仍然和往常一样令人猝不及防。”何雨涵眼前的漆黑一片出现了五彩斑斓的雪花，“医生，周医生！幻觉又来了！”

“何先生，请保持冷静，我们马上为您处理。”何雨涵的幻觉中那些五彩斑斓的雪花逐渐凝聚成了一个个扭曲的面孔，它们发出了无声的尖叫。

“何先生，我们需要暂时束缚您，以免您在幻觉中伤害到自己，请您理解。”医生一边解释，一边和护士一起将何雨涵的双手用束缚带固定在身体两侧。

何雨涵的呼吸急促，他能感觉到那些无形的触手在撕扯，但随着束缚带的固定她逐渐平静下来。医生小心翼翼地将何雨涵搀扶到病床上，确保他安全地躺下。

“密切观察何先生的状况，有任何变化立即通知我。”

“是，周医生。”

何雨涵用水果刀一一割下已经开始溃烂的舌头，对文斯说：“你小子是不是早就已经躲在附近偷看了？”说着她将一片破烂的纸包扔在一边，“这用神打着打着就不见了，不过肉芝还是被它带走了。”

文斯回答：“不，我只是……”

“闭嘴，你这家伙我还不知道？你肯定是想看看我到底死没死，死了的话你就少了一个客户，没死的话你就继续来卖药。”

“你怎么这样，我就不能单纯地关心一下你吗？”文斯有些无奈地说。

“你这家伙的关心我可承受不起。”

文斯将方天画戟拔出，把被方天戟贯穿胸膛的灯红搀扶起来。何雨涵的身体开始逐渐恢复原状，那些鲜红的舌头慢慢变回了正常的皮肤，她空洞洞的眼眶贴上了两张符箓。

“你认识他？”何雨涵问。

“是的，这家伙最大的爱好就是将桀骜不驯的女性驯成一条母.狗，这次想必是盯上你了。”灯红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咳……文斯，你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可不是什么任人摆布的玩偶，想要驯服我他还不够格。”

整理一番后这三人一齐去往公济笥总司，总司坐落在岛屿的中心，是一座宏伟的建筑，显得庄严肃穆。“嗯？这不就是故宫吗？”何雨涵说。

“只是造型相似而已，而且这总司跟故宫比起来规模大了一些。”灯红说，现在他被文斯用了些效果非常好的治疗蛊缓解疼痛、治理伤口。

做了些登记后这三人一起乘坐马车往东而去，至于通往西洲的那段大桥已经被韬略道、未济门毁得七七八八还没有修复好。

“为什么要让这个变态跟上我的马车？”何雨涵不满的看向被捆住平躺着的灯红。“玄素，你这样说可就伤人心了。”灯红故作委屈地说，“我对你可是一片痴心啊。”

“痴心？我看你是痴人说梦。”

文斯在一旁打圆场：“好了，二位别一见面就吵。咱们现在可是同一辆车上的人了。”

“老子现在就能让他下车，不过现在文斯我要你帮我个忙，驾驶马车的事就交给这个家伙吧。”

“什么事？”

“我要你帮我纹身，照着这本书上的内容在我的身体上纹上符文。”何雨涵拿出了《秘符遗篇》。文斯接过书翻阅了几页，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书你是从哪得来的？这些符好像是一个叫做无为的人用的吧？”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管纹就是。”

“好吧，不过你确定要现在就开始？”

“当然。”

不用担心文斯会故意动什么手脚，因为何雨涵现在的状态虽然比不上拥有双眼的时候看得远，但起码自己身体的各处都能看得清楚。

纹身的过程充满了痛苦，用针扎破皮肤后要将伤口旁多余的汁水和血擦净，再用硝石擦拭，最后涂上松树汁再包扎，颜料是墨水或其他带有颜色的汁水。

“好了，一个月后再揭开纱布。”文斯对近乎一丝不挂的何雨涵说，在纹身的过程中驾驶马车的灯红时不时回头看一眼。

文斯将何雨涵的道袍递给她，道袍上已经没有了之前被树叶割破的裂痕。“你这家伙居然还有心情去修补道袍。”何雨涵接过道袍穿在身上，对文斯说：“你这纹身的手艺不错，等回去了多给我纹几个。”

“真是个怪胎。”灯红忍不住插嘴，何雨涵冷冷瞥了他一眼。等到了客栈，三人一起吃饭，文斯和何雨涵共住一间房。

“那个家伙知道你是器修吗？”

“他并不知道，你最好也不要透露给他。”

“我跟棋手商量好了，之后你和我一齐同一时刻回到那边，期间会让我们中其中一个人去应付那个家伙。”

“请你告诉我一下你住在哪里的医院？”

“你自己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