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麻烦先出去下。”

几名医生相互看了一眼，领着护士默默退了出去。

中年男子看了看父亲红润的脸庞，心中一阵狂喜，赶紧抓住老者的手：“爸，你这是好了！”

老者用力捏了捏儿子的手：“我这病，怕是好不了了。听着，我有话和你说。”

“爸，你别这么说，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会好起来的。”

“痴儿！我昏迷的将近一年，你到底犯了什么事？刚才我梦见门外有人来抓你。”

“爸，你是知道我的。除了吃喝等死外，我还能犯什么事？”

“我已经是回光返照，也没办法庇护你了。几件事，你一定要记住。”

“爸，您说！”

“小雪在既然国外念书，就不要回来了。”

“我知道了！”

“唉！父债子还，谁让你是我儿子呢。我一死，外面的仇人必然要对你下手。你，肯定是逃不了了，也别想逃了。”老者声音虚弱了下去。

“爸！爸！”中年男子大叫起来。

父子连心，听到儿子的呼喊，老者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记住，能站着活，那就站着活。要是，要是实在没办法，跪着活也行，没人会笑话你。但是，记住，记住，活不下去了，那就站着死，别跪着死！别……”。

老者手一软，晃荡了下去。

旁边的心电图仪器又是一声长叮，画出一条直线。

“医生！医生！”中年男子站了起来，满脸泪水。

门外的医生、护士赶紧冲了进去。

肾上腺素，无效！

心脏起搏术，无效！

翻了翻老者的眼皮，瞳孔已经开始扩撒。

“请节哀，张老已经过世了！”

病房内传出中年男子一声痛彻心扉的呼喊：“爸！”

“就是现在！”冷面站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个执法记录仪，打开，一脚踹开楼梯间的门，冲进了走廊。

后面众人纷纷跟进，有人举起手中的对讲机发号施令：“行动！”

这种事情若在平日，黑衣人肯定远远避开，如今虎死威散，便也跟着过来看热闹。

秦叶拉了拉猴子，暗暗跟了上来。

房间内，中年男子正拉着病床老者的手放声痛哭。

“张，你被捕了！”冷面一面举着执法记录仪，一面喝道。

几名属下冲了上来，扭过中年男子的手，铐上手铐，往外推去。

“求求你们让我在这里陪陪我爸！”中年男子挣扎着往父亲靠去。

冷面摇了摇头，暗中叹了一声，爆喝道：“带走！”

几名如狼似虎的属下扭着中年男人就往外推去，中年男人拼死挣扎，众人在楼道内吵成了一团。

黑衣人抱着胳膊，站在门口看热闹。

秦叶看了看没人注意自己，赶紧从兜里掏出钻石瓶，拧开盖子，取出药来就往病床上老者嘴里塞去。

看了看旁边，刚好有半杯葡萄糖，顺手又灌了进去。

这一幕可把旁边的猴子给吓坏了，来不及阻拦秦叶，只好低声喊道：“叶哥，你这是干什么？”

“怕什么？还能跳起来咬我不成？”

这个还真不用怕！

人在人情在，人死万事消。没看到人一死，连亲生儿子都护不住了么？

自己好心给他喂颗药，又有什么问题。

救活了，自己鲤鱼跃龙门。

没救活，谁还会和自己计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