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李杰克一脸的黑人问号。

他不知道葛洛莉亚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可还没等他问，葛洛莉亚继续道：“如果你觉得抛尸麻烦又不安全，可以准备一桶氢氟酸，大概几个小时，就可以让一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能将其切割成小块，这个速度还可以更快，当然，恐怕味道你不会喜欢，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先将其冰冻，然后再……”

“停！停！大早上你抽什么风，说的这么吓人？”

李杰克看着葛洛莉亚，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大美女，刚刚嘴里说出来话可以那么吓人。

“李，别装了，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而且，别说是我，哪怕旁人，也都能闻到你身上的尸臭味！”

“尸……尸臭？葛洛莉亚，你说这股臭味是尸臭？”

李杰克愣了一下。

没想到，电梯里的臭味竟然是尸臭！

“等我一下！”

李杰克说着从车上下来。

葛洛莉亚见状，也猜到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急忙下车跟在后面。

等重新回到电梯这里，果然，如果没有葛洛莉亚的提醒，李杰克也没有注意，这股臭味和自己公寓楼道的屎尿屁的味道还真是不太一样。

看着眼前紧闭的井道安全门，李杰克上前将双手插入其中的细缝，然后用力朝两边一拉。

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外表生锈的安全门被快速拉开，露出了里面黑洞洞的井道。

霎那间，一股比之前恶臭十倍的味道直接拍打在李杰克和葛洛莉亚两个人的面门上。

“好恶心！谁把尸体扔在井道了！”

葛洛莉亚捂着鼻子，朝黑漆漆的洞底探去。

即便是两人见惯了各种血肉模糊的场面，可井道里的东西还是让他们眉头紧皱。

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七零八落的散在井道底端，看起来像是从高处坠落，同时，由于井道的闷热，尸体上早已生了无数的蛆虫，井道四周的墙壁上到处都有蠕动的痕迹。

李杰克眼中闪起一道寒光。

他通过歧路司义眼的扫描，看到尸体手臂上的纹身，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是小威尔逊！

他记得，小威尔逊的姐姐还曾问过自己知不知道自己的弟弟的下落。

只是没想到，小威尔逊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栋公寓，而是被人从三十八楼的公寓给扔了下来。

“你认识这个死者？”

葛洛莉亚见李杰克的表情不对，开口问道。

李杰克点点头，“认识，一个孩子……嗯……就是帮派环境下长大的那种！”

葛洛莉亚听完沉默不语。

夜之城里，在帮派中长大的孩子是一个很特别的群体。

很多时候，你甚至很难评价他们所做的事情是否还可以称为一个孩子。

就比如，小威尔逊，在这个年纪，已经控制了大厦三十八层的性交易。

甚至手下的其中一个妓女，还是自己的亲生姐姐。

可对此，你又很难说他是个十恶不赦，天生的坏种。或许从他们出生刚睁眼的那一刻，得到的第一件玩具就是一把装满子弹的手枪。

所以，在得知死者身份的时候，葛罗莉亚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而就在这时候，小威尔逊的父亲，老威尔逊以及他的女儿带着一些人赶到了这里。

“很抱歉，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

李杰克对着走过来的老威尔逊说道。

老威尔逊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拖着肥胖且油腻的身躯，走到了井道口，目光注视着里面的场景，久久都未说话。

而在他一旁的女儿，也就是小威尔逊的姐姐，常年冷漠、麻木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初。

电梯处，围着的人越来越多，老威尔逊依旧背对着众人站在井道口处，一言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