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雨浩站在原地，缓缓举起右手。

“冰封！”他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在空旷的世界上回荡，两个字仿佛蕴含着足以撼动天地的力量。

在一霎那间，寒冬降临了。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时间在这一刻也变得缓慢起来。一道冰蓝色的光束拔地而起，直冲云霄，而后猛然扩散开来。

唐昊连带着巨锤在在空中艰难的滑行数米后，停在了霍雨浩前面的半空。

一层又一层的冰晶包裹住了他，他的愤怒，他的不甘，他的所有力量在此刻全部被冻结在了这里，化作了一团冰雕。

“爆！”霍雨浩沉声说道，下一刻冰晶炸开了，整个世界复苏了，回到了原有的模样。

唐昊四肢无力地躺在地上，嘴唇微微翕动，但喉咙里只能挤出几声微弱的声音，

他的面容苍白如纸，伤口遍布全身，鲜血中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衣物和地面，那刺眼的红色在此刻显得格外凄厉。

而霍雨浩，在此刻再度化身那个冷傲、沉默的冰之君王，他的周身环绕着淡淡的寒气，他的眼神中只有淡然。

“你有什么话想说，”霍雨浩对着一旁的空地说道。

下一刻，一道淡金色的身影从旁边显露出来，她没有去看躺在地上的唐昊，而是看向霍雨浩。

刚才霍雨浩所说的所有话都没有瞒着她，她在此时才明白霍雨浩经历了什么，感受过多少痛苦。

霍雨浩冲她微微点头，示意接下来交给她了。

千仞雪深吸一口气，看向唐昊，也看见了那柄已经消散去所有光芒的锤子，二者静静躺在地上。

她的眼神极为复杂，仇恨的光芒不断闪过，可看着眼前此人凄惨的模样，又有了些茫然。

此时的千仞雪没有大仇得报的喜悦，看到自己仇恨十几年的人就在眼前，更多的反而是无助。

“神圣天使家族的小姑娘，”唐昊终于缓了过来，“我知道你为何而来。”

他眼神望着天空，“他杀了我的妻子，我杀了他，她的女儿再杀死我，这很好，我们都是罪有应得！哈哈哈哈哈哈！”

唐昊大笑几声，突然，他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不断的从他嘴角溢出。

“动手吧，”唐昊闭上了眼，骄傲的面对着自己的结局，他并不后悔。

千仞雪下定决心，眼神中夹杂着几分疯狂，举起圣剑，向着唐昊的胸部狠狠刺去。

......

霍雨浩一直将千仞雪护送到皇宫，千仞雪一路上一言不发，低着头默默地走着。

“我爷爷追杀了他十几年，我也在心中恨了他十几年，”千仞雪终于开口了，“可当他一心求死的时候，我却感受不到愤怒，感受不到释怀。”

“那柄剑，真的杀死他了吗？我真的报仇了吗？”千仞雪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双手紧紧交叉在一起，仿佛在掩饰着什么。

“按道理来说，他确实死在了我的剑下，可对于我是否真的结束了这段仇恨。”

“我不知道。”

“这并不是结束，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霍雨浩轻声说。

千仞雪这才抬起头，她的眼神中充满疑惑，“刚刚开始？”

“你不是已经杀了唐三，现在又杀了唐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