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低头的瞬间，莫语盈双手同时抬起，一双带着兽牙的纯黑匕首以莫语靖几乎无法反应的速度迅速刺了过来

随即，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弹开了

没有落地，而是在弹出后犹如牵着一条隐形的游丝般的飞回了莫语盈的手中

“呵”莫语靖的眼中闪过霎时的惊慌，但立刻恢复了平静“我以为你早应该吸取教训了。”

“我成年之日，就是契师条约失效之时，到时，你如何阻止我？”莫语盈盯着莫语靖，仿佛对方不是她的哥哥而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你是指杀了我，还是去找他？”对方回馈的神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两者皆有。”

“你为什么就一直确信我跟韩辰舒失踪的事情有什么关系……我……”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准我去亚特兰蒂斯？为什么在我身上下了不能靠海的禁制？还有当年韩辰舒失踪的现场，有源社的巫师，有我们的人！我亲眼见到了！可是他到底去了哪？你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莫语盈忿忿的瞪着莫语靖，刚才还同样愤怒的青筋暴跳，仿佛一只气球在胸膛鼓起来的莫语靖，此刻仿佛被戳破了一般，肉眼可见的“瘪”了下来

“你去亚特兰蒂斯其实也是调查韩辰舒当年的事，对吧？”莫语靖叹了口气，问道

“是又怎么样？”

“我明白了，是啊，你快成年了，有些事，我该告诉你了。”莫语靖微微俯下身，双手扶着莫语盈的肩，此时的莫语盈比他矮不了多少，忍不住向后退了退，莫语靖却只当看不见，只是定定的望着对方道“其实韩辰舒早就死了，三年前，他被黑鳞鲛人的歌声一路引诱至大洋深处，我们的人赶到现场的时候，他早已……被成群捕猎的黑鳞鲛人分食掉了。”

“什么？”

“所以我才一直不敢告诉你。”莫语靖说着，不动声色的挪了把椅子扶莫语盈坐下“栖风湾到现在仍有所谓海上安魂曲的传闻，你是巫女，你难道不清楚，所谓引人着魔，诱人入海的歌声，是什么吗？只是当时你只有十三岁，我怕你实在接受不了挚友离世的刺激，何况你当时和他吃饭，睡觉几乎形影不离……”

“他的残骸呢？”

“但我想你的确长大了，或许可以试着让你接受……什么残骸”莫语靖表演得过于动情投入，以至于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在问什么

“黑鳞鲛人是鱼妖的亚种，因此牙齿无法咬碎人体比较坚硬的大块骨骼，一定会有残骸留下，把骨头拿给我吧，留个纪念。”

“……”莫语靖迟疑了半秒，但这足足停顿半秒钟的震惊与疑惑已经完全足以令莫语盈捕捉到他的破绽

“都被海浪冲散了，哪里还有什么残骸……”

“那你又是如何确定，死的人是韩辰舒的？”莫语盈冷笑道

糟了，这下难办了，莫语靖在心下暗叫不好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活着，我带他回家，死了，我替他报仇。”莫语盈说罢，扬长而去，只留下莫语靖一个人在书房气的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