羚农继续说道:“相尤不过是妖君的一把刀,少主又何必如此呢?”
“我与你并非一路人,你还是回去吧!”允爷起身道。
“我今日来,自是来做说客的,妖王担心少主在人族,恐惹帝尊迁怒妖族,况且少主在人族也多有不便。”羚农看向允爷身上,“这灵环灵佩内凝聚的灵力也只怕无法长久维持,不知少主接下来有何打算?”羚农问道。
“说客?”允爷直言道:“九府君又如何会甘当说客。”
“我知少主并非为区区一个妖王,只是如今非常时期,自当用非常之法,何必拘泥呢?我知少主绝非平庸之辈,”
“拘泥?真没想到,妖灵在你眼里竟是如此轻描淡写。”
羚农大笑:“怎么,少主将他们带入人界,却无端让他们落入灵狱,此心之道又能走多远。”他凑近道,“我知你心,但若不强大,一只蝼蚁,即便胸怀宗古神之心又如何,哪怕他一言能拯救万千世界,没有开口的机会,又有何用。”
允爷知道,他说的没错,如今自己处处掣肘,那些跟着他的妖众谁又不是在憋着一口气,他无言以对。
“不如少主先听我的,少主想做之事,我自不会干涉,只是,那位,如今还不是时候。”
羚农见允爷沉默不语,方起身道:“本君此行任务已尽,不便多留,就先告辞了。”
话说那日玄曦将风杪葬了,当夜便有勾魂使将附近新下葬的尸身都起了出来,施了勾魂术,一并将那尸身的灵识也都勾了去,一个实体,一个虚体,他们一个接着一个排着队,按勾魂使所指方向前进。
若不是这人界的避灵术,只怕那场景,大老爷们见了也得颤三颤,可这避灵术自是只能避灵,却避不了尸。
虽然勾魂使已十分小心谨慎,给那些尸身都隐了身,偶尔还是会有那么一两个漏了,毕竟数量太多了。
有人夜间见了那行走的尸体,还以为诈尸了,也有说是赶尸人,一时间各种传言绘声绘色。
勾魂使者将人灵和尸身一路领到了界桥,这界桥便是人界常说的鬼门关。
界桥是人族通往灵族唯一合规的渠道,那守界之人也会时时到此处巡查,一行冥界鬼差矗立两边,领头的自是这群鬼差的冥将。
勾魂使与冥将早已打好了招呼,在将要过界桥之前,他将体内灵力灌涌而出,将那灵识挨个地送回尸身体内,然后施了个显灵术,只要那些鬼差不去触碰那尸身,还是十分容易便能掩饰过去的。
此时,勾魂使却意外发现,有个尸身竟没有灵识,他正奇怪,但见那边鬼差催促,也来不及将她就地埋了,只好随意招了个灵识将其附了起来,然后将其推到这群尸身最中间的位置挤着。
鬼差料定既是打过招呼,自然不会来查,掩着便能万无一失。
他故作轻松的姿态来到界桥,跟那冥将寒暄道:“来了,来了,这是今日最后一批,我这走了,你们便也能休息了。”
冥将打着哈欠道:“天都快亮了,我也想赶紧回去休息了,快着点,我这界门马上落钥了。”
“哎,哎!”那勾魂使应道。
这尸身方走了一大半,眼见就过了界桥,天外却来了个冥将吼了声:“站住。”
执勤的冥将见状忙问:“何事?”
“帝尊早就吩咐过,需严查来往之灵,不可草率,你怎么能就这样放他们过去。”
那执勤的冥将一开始着实有点慌,等近了一看,原来这冥将虽与自己同个级别,只是资历却在自己之下。
竟还敢来管他的事,于是便松了一口气道:“原来是头傍兄,怎么,头傍兄这是质疑本将未能尽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