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草丛里传来异动,几人还以为是什么小动物便没有多在意,只有吴狰回头看了几眼,神清颇为复杂,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就跟着小部队走了。
躲在灌木丛后面的眼线松了一口气,对着手机发送语音:”谢少爷,这里一切暂时都好,沈小姐很安全。“
那边的谢喃正靠在椅背上观看着实时监控录像:”你做的挺好的,别被发现了,保护他们的同时也别忘了江诚那边的事。“
”是。“
话说江诚是搭乘下一班飞机到达巴黎的,外面已是深夜,这个倒霉蛋出机场后阴差阳错地拐进一条小巷子遭遇了几个欧洲小伙的友好询问,钱包就这样不翼而飞你,江诚气的冒烟打倒其中一个又被另外一个揪住,这次出来为了不引人耳目他特意单独行动,形单影只地很快就落了下风,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像一个流浪汉。
真是见鬼了!
江诚爬起来想拦一辆出租车,却想起自己现在身无分文,用力薅了一把头发打电话给顾婉,结果手机也欠费了。
天要亡我啊!江诚抬头望天,尊贵了二十多年的江家公子如今流落欧洲街头,这个消息如果爆出去估计他还能再当一段时间红人。捏着手里拼命保护的关于江霆的档案,江诚心道还好最重要的东西没丢,拿起外套慢吞吞地走向远处,江诚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现在他有哪里可以去,他有些失魂落魄地,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自己计划好的一切,为什么总是能被人抢占先机。
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就这样被谢喃的手下拍下来大剌剌地展示在谢喃家的电视机上。他足足笑了半个小时才停下来继续仔细端详那张照片,看着伤害自己的人得到报应心里是何等爽快。
可这种肤浅的感觉,谢喃不稀罕,他要的是,江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样珍贵的照片不能和沈桉分享属实是可惜,谢喃拿起手机编辑短信。
南风:在干什么?”
沈桉那边还在塞纳河畔边的咖啡店惬意地喝下午茶,便顺手拍了一张照片过去。
安:(图片)我在喝下午茶
南风:很舒服啊,最近那里都还安全吧?
安:安全啊。
南风:哦,没什么,就是想你了发个消息。
安:我也想你,还有你的寿司!
谢喃没有再回复,敢情这小姑娘还是在惦记着自己的寿司啊!于是乎,我们尊贵的谢大少爷就这样丝滑地进了厨房开始蒸米饭,他一定要多做一点,做得更好吃一点,让沈桉这辈子都离不开他做的寿司!
从江诚只身前往巴黎开始,江顾川就很少吃饭了,他坐在落地窗前发呆,不管下人如何劝说也不去休息。他想不通江诚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或许自己真的应该给江霆打个电话了,江顾川沉思着,起身去按座机的按钮,一双苍老的手颤颤巍巍的,老花眼快要看不清按钮上的数字。
他是真的老了。
好不容易拨通了电话,对面却传来一个年轻有力的男声。
“您好?”
好久没听见这个声音了,熟悉又陌生,像是从很遥远的国度传来的。
是江越。
“喂,我找江...我找白缘。”江顾川踌躇不定地说出那个名字,他感觉对面的人明显沉默了一下。
“白董去马尔代夫了,最近不在国内,有什么事您可以下次找他。”
江顾川急了:“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我有急事找他说,我知道你是江越,这种时候,难道连养育你二十多年的父亲都不认了吗?!”
江越再次沉默,好半晌,他回答道:“我从来没把江家当作我的家。你们也没把我当作人,我对你和江诚没有动过杀心已是仁至义尽,你切莫再越过红线半步。”
他的声音冷冷的,不带一丝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