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我的药只有你(2 / 2)再问栀子香首页

从来都是这样,有事情自己憋着也不说,要不是他今天发现怕是这小子哪天被折磨死他们都不知道吧。吴狰答应谢喃不告诉沈桉,可谢喃对于他开出的条件保持沉默,但是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要不要告诉沈桉呢...吴狰索性连家都不回,去便利店买了一罐啤酒坐在江边喝着。

“好兴致啊,大晚上独自喝闷酒。”一道甜而不腻的嗓音透过吴狰的耳朵进入他的心里,手上的酒险些没拿稳。

“向阳?你怎么在这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吴狰一见到向阳就有些浑身发热,他站起来尴尬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出来散步啊?”

见他如此窘迫的样子,向阳也不说话,自顾自地坐下:“是啊,出来散散步,正巧碰上某些人独自小酌,没打搅你的好兴致吧?”

晚风暖暖地吹着,江水反射天上的晚霞,像是被烫出一个洞,吴狰感觉自己心里也被烫出一个洞。

”我...就是心里有点事情,出来解解闷。“罐里的啤酒已经见底,吴狰没注意自己手中的力道渐渐收紧,啤酒罐也随之变了形。

向阳注意到可怜的啤酒罐,伸手将之拿了下来:“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和我说说。”

吴狰没有说话,没没有阻止向阳拿走啤酒罐,他只是注视着波光粼粼的江面,任凭风吹乱自己的额发。向阳温柔地笑笑,脸颊两边的小酒窝立即浮现:”我没有强迫他人的习惯,你要是不想说也可以,等我们什么时候成为了那种可以互诉衷肠的朋友,我一定要第一个听你的秘密。”

吴狰感觉自己心里有一块坚冰正在融化,夕阳照在女孩的脸上,细细的绒毛跟着光影一同跳跃。

“向阳,如果有一天你最好的朋友生病了,你能接受她瞒着你吗?”吴狰苦涩地开口。

“嗯...这是个不太好回答的问题,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想隐藏的秘密,或许那个朋友有苦衷,说不说是他的事情,但帮他排解困难是我的事情,就像此刻一样。”向阳转过头看着吴狰的眼睛道。

他们明明是同一类人,都会隐忍痛苦,既是同一类人,为何不抱团取暖。

秘密,什么是秘密。吴狰不想看见谢喃那样难受的样子,他还是不明白,如果这个世界上他有事不告诉沈桉,不告诉自己,那他还能去找谁说,小猫小狗吗?生病的事情只是含沙射影,这冰川底下,还不知道有多少事情在自己默默承受。

”是谢喃。“吴狰低下头:”谢喃生病了,不好医治的病,要不是我发现他在吃那样的药,他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告诉我了。“

刺青暴露在风中,像是对着向阳展现了自己最柔软的地方。

向阳很想摸摸那块刺青然后告诉吴狰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她觉得这种话太官方了。

”我今天其实是来找你的。”向阳道:“谢喃身体病了,就医身体,心病了,就医心。”

连谢喃自己也忘了自己的精神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正常的。一开始,他只是彻夜失眠,后来便开始梦魇,梦里他总是梦见那场雪崩,还梦见一个穿黑色衣服的人,那人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看不清脸,谢喃想躲开,却怎么也躲不掉。大汗淋漓地挣扎醒来却在现实中看见那黑衣人的虚影,谢喃看不清东西,伸手胡乱挥舞,没一会儿虚影就不见了。

他吃不下饭,只好频繁地给沈桉准备她喜欢吃的寿司,冰箱里除了寿司,再没有其他食材。

谢喃去到医院却查不出个所以然,身体指标显示一切正常,医生建议他转心理科看看。结果心理科的大夫只说他的焦虑症有点严重,开了点药就让人回去了,只有谢喃自己知道绝对没这么简单。一个偶然,他在外网上发现了一种药,吃了之后效果显著,什么失眠什么幻想什么食欲不振统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谢喃好像还是从前那个谢喃。

只是病发作时,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令他生不如死,谢喃何尝不知道那种药对身体的伤害有多大,可他已经完全依赖上无法自拔,现在呢药被吴狰拿走,新药又断了来源,发病之时,谢喃简直就想撞死自己。

只有想着沈桉,谢喃才能稍微冷静一点。

又是一次死里逃生,上身赤裸的男人无力地靠在床头,汗水顺着额头缓缓流下。谢喃还是点开了那个网站想买一些药,可要点击付款的那一刹那,他眼前浮现出沈桉的笑脸,脑海中相亲沈桉亲切喊他阿喃的声音。

“啪”谢喃将手机扔了出去,屏幕摔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