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圣村。
“汪汪汪!”
一道金光从陈家闪出。
袜仔摇着尾巴、兴奋的往林九身上扑去,蹦得老高,两个小爪子将他胸前的衣服抓得皱巴巴的,差点没撕破。
林九板着脸,高举手掌,作势要打袜仔的小脑袋。
“呜呜呜!”
袜仔立马安静,可怜巴巴的用小脑袋蹭着林九的脚踝。
林九蹲下身子,指着袜仔的鼻尖。
“你呀,不能老那么急匆匆的,若是遇到小孩、老人,把别人扑倒了怎么办?别人可是要打你的呀。”
若非他身前蹲着一条狗子,旁人听到了,真以为是在教训淘气的小孙女。
“嗯,摇着尾巴,也就是知错了!”
“喏,你看这是什么?九叔答应你的事情,总是放在心里的!”
林九从怀里摸出一块足足有三斤重的生牛肉,放到袜仔面前。
“汪汪汪!”
袜仔绕着林九转了一个圈,马上便狼吞虎咽起来。
“不着急,不着急,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刚才不是让你不要急匆匆的么?”
林九宠溺的揉着袜仔的小脑袋。
“袜仔呀,刚才在镇面遇见一位要到临水镇的老熟人,便央他把你那位伯伯跟叔叔,也就是九叔的两个儿子,叫回来!”
“外面再好,也不及自己的狗窝呀!”
“汪汪汪!”
“怎么?你跟九叔一样,也喜欢狗窝?”
“害,你倒是把九叔当成了老狗!不过也没错……”
“俗话说呀,男人老狗!”
话语间,老人与狗前面停了两个背着大包小包的人儿。
“爹,您不是想念我们想傻了吧?怎么跟一条狗子说起话来?”
“天呐!小豪,你看,爹真疯了!竟然用牛肉来喂狗子!”
“我对上一次吃牛肉还是阿澈请的那次!”
林英扔下手中的行李,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扑过去,要抢袜仔的牛肉。
“瞧你这点出色!”
林九一脚把儿子踹开。
“告诉你呀,袜仔可比你这个傻孩子听话多了,爹将它当孙女一般的宝贝呢!”
说着说着,话语戛然而止。
出奇的看着两个儿子。
“我……刚央人到临水镇找你们回来,你们怎么就回来了?”
林英一脸苦相从地上爬起来,摸着屁股,哼唧着,坐到门槛上。
不无羡慕的盯着袜仔的牛肉,却也不敢再去争抢。
“师叔占了一挂,说小豪犯了六煞,阳寿止于十八!”
“本来是解不开的死劫,却有贵人相助,毁了阴地玄武!”
“而我们的屋子放了一场大火,火烧旺地,蒸腾了阴气……没事了!”
“师叔让我们在原地再盖一间房子,将屋前的大槐树砍掉,供奉一尊玄武在上面,就能改变小豪的四阴之命!”
林九颔首,恍然大悟。
他的这个师弟钟发自小便十分神异。
钟发本不姓钟,而是姓唐。
送来跟林九父亲学艺时说了:
他命中有死劫,需改名换姓,状若重生,方能化解。
当时林九与父亲都不以为然。
渐渐的发现,与其说林九父亲对钟发倾囊相授,令他采药技能犹在林九之上。
倒不如说是他自己的天赋技能使然。
钟发总能依仗几根青草、几片树叶,占上一挂,然后便能知道宝药在哪,采摘有没有危险。
事实上,他占卦并没有局限,万物皆可用作占卦,而且没有一次不灵验的。
如今他占上一挂,说林家自此之后,再无邪崇侵害,林九放心了。
随口道:
“我也好些年没见过你们师叔了……”
“爹,师父也是那样说的,所以这次他跟我们一同来的妙道镇……”
不等林英说完,林九喜得蹦了起来。
“阿英,那你师叔呢?怎么没看到他?害,他从来都是多事之人,怕是不知道给哪位大人物请去了!”
钟发之能普通人或许不知道,却哪能瞒得过妙道镇那些有通天本领的大人物。
也是这个原因,他才离开妙道镇,到了临水镇当个不问世事的采药人。
啪!
林英终究是忍不住,向着袜仔的牛肉伸出魔爪,却给父亲狠狠的打了一下。
摸着通红的手背,憨憨的笑着,随即摇头。
“爹您说对了一半!确实有妙道镇的大人物派人来临水镇请师叔回来,还送了十条小黄鱼呢!”
“师叔说了,无论事成与否,小黄鱼都不得退回去,那人满口答应,于是便跟我们一同回来。”
“到了妙道镇地界,他又占了一挂,然后撒腿便往回跑去,嘴里嚷着:管不着,管不着!”
“那请他之人也无可奈何,只得白花了银子,垂头丧气的回家去了!爹,您说,我跟师叔学占卦好么?不办事也能赚钱,还多!”
林九没有理会林英热切的眼光。
“请你们师叔的大人物是谁?”
“不清楚,只知道派去的下人身上衣服也比我这二十三年加起来的衣服还贵!而且还是个武者大人呢!”
林豪看着哥哥说话总不着边际,连忙上前说道:
“爹,师叔临走时是有话交代的,却不是给您!他说让我们把这话转达给那帮我们的贵人,十分重要,与贵人性命攸关!”
“他说的贵人应该就是阿澈吧?是因为阿澈,我才没事的!”
林九一把抓住林豪的手臂。
“小豪,我们林家的贵人自然是阿澈!”
你师叔有什么话转达给他,赶紧说!
师弟钟发的话语有多灵验,他比谁都清楚。
说这话与陈澈性命攸关,那么就一定是与陈澈性命攸关!
“两句话,十六个字!”
“晴天下雨,狐狸娶亲。碧海潮生,三娘不死。”
“汪汪汪!”
吃完牛肉的袜仔,突然兴奋的原地跳来跳去。
与小家伙相处了好些天,林九秒懂。
“袜仔,你说阿澈要出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