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主席也说:“最严重的一次是一九四四年,高家遭到日寇的屠村,像长庚公,高瑞祥他们都在当时离开了村子,这样才幸免于难。”
他们进了祠堂。
长庚公说:“公安同志,这座祠堂原先有三进,现在只两进,最里面那进全部坍塌,只剩下砖头、瓦砾了。”
出事地点就在第二进。
公安员来到高瑞祥干活的地方,发现所做的铁箍都没见了,遂问余主席。余主席也莫名其妙。
后来有人说,是工地上派人拿走了,时间是今天吃过早饭。
公安员对余主席说,这案子没法破了,现场被破坏得太严重了。
“啊!”余主席吃惊地“啊!”了一声,这才感到问题的严重性。
公安员又问了族长公,高瑞祥平时为人怎么样?他有仇人么?
族长公说:“瑞祥这孩子好哇!他虽然是个孤儿,可对全村人都很尊重,有大有小,全村人都喜欢他呐!他哪来的仇人哟!”
余主席也在一旁证实,他说:“要说他这个人,爹娘死得早,从小就是在东家一口,西家一勺中混大的。后来又参加了解放军,受了教育。他应该没有仇人。”
长庚公说:“要说大家对他有看法,就是这次他娶杨琼花。这个混小子,丢我们高家人的脸呐!”
公安员一听,马上重视起来。他问余主席,这是怎么回事?
余主席赶紧摆手说:“公安同志,不搭界,不搭界呀!”
接着他就把高瑞祥与杨琼花的事一说。公安员也笑了。
当事人也没见有什么人,现场又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甚至连杨琼花看到的那截檩条也不翼而飞。这案子成了一桩无头案。
公安员背地里对余主席说:“这案子有两种可能。”
余主席问:“哪两种?”
公安员说:“一种是人为造成的,作案人利用当事人完全沉浸在工作中动的手。作案工具就是那截檩条。”
余主席点了点头。那节檩条不翼而飞,明显是作案人拿走了。作案人想到那根檩条可能会暴露自己,过后才瞅机会拿走的。
“那第二种可能呢?”余主席问。
“第二种可能吗?”公安员沉吟有顷,然后才说,“这是一个意外。”
公安员指着头上破烂不堪的屋顶,对余主席说:“很有可能那根檩条是从屋顶上掉下来的,恰好就掉在当事人的头上。”
“啊!”余主席又一次吃惊不小。
“不会有这么巧吧?”余主席说。
公安员对余主席的质询也不置可否。
“算了,余同志。案件无法下手,硬查恐怕会出现错案,也会闹得人心惶惶。好在高同志并无大碍。他是在工作时出事的,你们社里酌情解决些实际问题吧!”
应该说这个公安员对工作认真负责,也有很好的破案经验。
他认为如果要硬查下去,那就要在全村中逐个筛选,对那个时间段有可能进出祠堂的人进行甄选。工作量浩繁不说,还可能劳而无功,因为在那个时间段,外面几乎是很少有人的。
也不排除有意外,有偶然,比如通常说的“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对于公安员的提议,最终余主席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