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爽朗笑声传来,崔知客从天而降,笑道:“小丫头,咱也不是不让你登这个桥,只是祖上有训,非烂柯山弟子不可上桥。不过也能破例便是了,只需给点钱,老夫便为你破例一次,如何?”
“多少?!”
“一枚谷雨钱。”崔知客正色道。
“好!”
“不就是一枚谷雨钱。”
贺竹芷怡轻哼了一声,道:“本姑娘最不缺的就是钱。”
她掏出一个粉色的小荷包,里面满满当当装的全是谷雨钱,拿出三枚就丢给了崔知客。
“你说话中听,还有两枚是本姑娘送你的。”
吴栾平面皮抽搐,别过头去不忍去看,心头都在滴血,内心疯狂哀嚎:“姑奶奶!何必送给这恶人!你不如赏我啊!”
他一年的俸禄就连一枚谷雨钱的边都不到呢!
心中打定主意,接下来的日子,定要侍候好这个小姑奶奶!
她真的,太大方!
崔知客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道:“请便。”
贺竹芷怡二话不说就走了进去。
桥旁,还剩四人,相对而立。
吴栾平脸色已然铁青,喝骂道:“好一个烂柯山!”
“明知巡抚大人来此,就连半分礼数也没有,是不敬!刻意刁难,是不仁!不仁不敬,是该杀!”
李长生面不改色,淡然道:“你莫非耳聋了不成?”
“老夫素来迂腐,脑中只有祖训,祖训说什么,便是什么,所以无甚礼数,不喜便回。”
“大胆!”
“聒噪。”
李长生面色一沉,腰间葫芦刹那间便有一剑递出,快若疾风,贺竹山倾手一沉,拦在吴栾平的身前,将长剑拂袖震回,喝道:“够了!”
他冷冷看了吴栾平一眼,后者身子一抖,识趣退下。
而后又对陈长生沉声道:“这个肚量,老夫不是没有。
不过李道兄,你也未满太不把老夫放在眼里了。”
“山倾道友倘若要手谈,要饮酒,老夫随时欢迎。”
“你怎知我不是来手谈,来饮酒的?”
李长生换了副面孔,微笑道:“希望如此,道友请吧。”
崔知客饮了一口酒,随即笑道:“诸位等会儿,小姑娘正问心着呢。”
“还有。”
他指了指吴栾平。
“狗要拴在山下,免得整日乱吠,影响了烂柯山与巡抚大人的交情。
你看着,这狗三叫两吠的,就说得我火气蹭蹭蹭的往外冒。”
“真想他娘的一刀砍了他狗日的。”
“我是说真想啊,不是真的想,就是真想而已,巡抚大人与烂柯山定然是交好的,我怎会砍他乱吠的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