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明绝道尊的眼光怕是不怎么好吧,这样出身的人都要收,怕不是收不到弟子吧!”
说这话的是太初宗世家之一陈家嫡系陈亦,晏辞听见陈念琚叫他堂兄。
陈家的老祖是问道峰的何往道尊,与何铮道尊是一辈的。不过何铮道尊早在七百多年前就飞升了,连带源道峰上何去何从两位道尊也飞升了四百多年。唯独这位何往道尊今已有四千多岁却还在大乘巅峰。
当年他最看不惯的何铮道尊几人天资卓然,不过短短几百年就超越了自己几千年的修行,飞升成仙,害他沦为笑柄。
现今源道峰众人里最大的明悟也才一千六百多岁,也到了大乘巅峰,最小的明弦也是渡劫巅峰。
他从来就看不惯源道峰众人,以致陈家受他影响对源道峰也颇为不喜,如今陈家嫡系看见了源道峰晏辞自然是冤家路窄。
晏辞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好笑。
运气好?晏辞承认除了遇见自己师父,她的运气就没好过。
不管是被父母卖给人牙子,逃出浮梦坊还是趁乱杀了士兵避免成为刀下亡魂,自己可都是吃了苦头的。
晏辞转身离去,她倒要看看还有多少人背后伤人。
她不欲否认自己的出身,可她万万见不得有人借自己讽刺师父。
晏辞想着怎么收拾这些人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她扭头就看见陈念琚怯生生的唤她。
她走过去,陈念琚有些愧赧道:“实在是抱歉,堂兄他出言无状。”
随后又怕晏辞误会她是在给陈亦开脱又赶紧补充道:“我不是想要给他求情,我和他不一样。
明绝道尊镇守魔渊裂隙时护佑一方苍生,我虽是陈家人,可道尊未曾因本家而为难我们反倒是将我们与旁人一视同仁……”
晏辞本来也没迁怒于她,冤有头债有主,她不至于这么不讲理。
不过晏辞听了她的话问道:“你说你们那一支在魔渊裂隙那边?是在千嶂关吗?”
千嶂关是裂隙最大之处,可那边也有城池,生活着散修和凡人。
“是,我父母俱是死于魔族之手,承蒙族叔怜悯,我这才得以回到本家,拜入太初宗。”说起往事陈念琚的神色不由黯然。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晏辞道歉。
一个年幼无人可依的小姑娘在世家大族的日子怕是不好过,能拜入太初宗更为不易。
“我刚刚是想说这些话最早是从张彤那儿传出来的,我昨晚回去时听见了。”
陈念琚带来的这个消息晏辞还真是一点也不意外,发到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陈念琚有些担忧的提醒晏辞“她这人面甜心苦,你还是小心一些。”
言语也是一件利器,甚至会杀人不见血,她怕晏辞会因此郁结于心,影响道途。
晏辞没那么脆弱,笑道:“多谢提醒,这件事我自会处理。”
见晏辞似乎胸有成竹,陈念琚放下心来,两人遂又交流一会儿修炼心得,直至上课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讲师讲毕让众弟子自己再看看理解一下。
看着书上介绍的符箓,晏辞想起绝领域中的一句话:世人枉费朱与墨,一点灵光即成符。
绝灵域从前与修真界是一体,即便割裂开也有一些东西传了下来,比如符箓。
可在晏辞对绝灵域仅有的见识里,她并未见过那些和尚道士的符箓产生过作用,即便它们与修真界中的某些符箓很相似。
可见确实是缺失了一点灵气。
这看完了接下来就要画了。
晏辞看着手边的符纸朱砂,再看看书上的鬼画符,心中犯难:这要我怎么画?
不管了,照葫芦画瓢罢。
晏辞将符箓的笔画记在心里,笔蘸朱砂,灵力灌注于笔尖,按照记下的笔顺一一描绘。
灵光一闪而过。
这符怎么说?大概是成了吧。
看着自己画的鬼画符,晏辞硬着头皮上交给讲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