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派他的弟子游走四方各地,不断地进行诳骗和引诱,因此他的信徒变得越来越多,他便创立太平道,自称为“大贤良师”。
太平道的创立,其实并非偶然。早在多年前,张角就已经开始思考和筹划了。他深知,想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必须要有一个强大的组织作为后盾。于是,他想到了创立太平道来凝聚人心。
张角并不满足于此,张角深知仅仅依靠百姓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于是他又将目光投向了大族和豪强,要想吸引更多人的关注和支持,他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段。
于是,他开始施展自己那套让把戏。这套把戏虽然有些迷信,但却成功地吸引了一批大族或者豪强的加入。
张角抓住这个机会,向他们宣传自己的教义,并承诺给他们一个美好的未来。就这样,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到了太平道的旗帜下。这些人不仅为他提供了各种便利,还带来了大量的财富和资源。有了这些支持,张角的势力迅速壮大。
随着势力的不断扩大,张角开始组建自己的军事力量。他将这些人分散于山林之中、江河湖泊附近,一方面让他们自给自足,另一方面则是等待时机。
太平道发展了一段时间,规模不断地扩大。张角的这些举动,遭到了地方上不信太平道的士族的反感。他们认为张角诓骗百姓,将他逮捕押送给当地官员。
当时地方上的官员,一是没有看出张角的图谋,二是认为张角善于教化,三是官员之中也不乏信奉太平道的,其中牵扯太广。
也害怕处置张角会引起民众不必要的骚乱,因此只是将他关押起来,并没有治罪。消息传到汉灵帝的耳中,汉灵帝也权衡了其中的利害,没有将张角治罪,等到汉灵帝时期常有的大赦时,便将他放了出来。
司徒杨赐与刘陶商议说:“张角欺骗百姓,朝廷免除了他的罪责,但是他却仍然不思悔改,反而继续扩张自己的信徒。现在如果命州郡官员镇压张角,恐怕会造成目前局势的混乱,从而促使张角提前发动叛乱,该怎么办呢?”
刘陶说:“应该命令地方官员清查流民,然后再将他们遣返回本郡,以削弱张角的力量,而后再诛杀他们的首领。这样,不必劳师动众,就可以平息事态了,你看如何呢?”
司徒杨赐道:“这就是孙子所说的不战而屈人之兵。”
杨赐于是上书想和皇帝陈说这件事情,恰在此时他因选“被禁锢的士人”做为司徒府的僚属而触犯朝廷的律法,被皇帝免去了司徒的职务,此疏便被留在宫中。
赋闲在家的杨赐发现皇帝并没有采纳他的建议,也只得作罢。不久,汉灵帝又征召他任光禄大夫。刚回朝廷复职的杨赐便来到司徒府,想要知道有关贼人的进展。
杨赐颇有些无奈地说道:“哎,眼下贼势蔓延州郡,我已向陛下上疏奏陈此事,陛下并不在意。”
司徒袁滂感到诧异地说道:“陛下并没有答复你的奏章啊,难道是奏疏被中黄门扣下,并没有送到陛下的面前?”
杨赐愤愤不平地说道:“什么,阉宦竟敢阻碍圣听?目下贼人四处肆虐,事态发展下去,恐于朝廷不利,该如何是好?”
司徒掾刘陶说:“应当派有能力的人打入贼人内部,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万一事态紧急,也有时间应对。”
司徒府便采纳了刘陶的建议,派出唐周等人加入太平道为内应。然而此事并未上奏汉灵帝,因此也为刘陶后来遭到怀疑埋下了伏笔。唐周等人有一定的仕官经验,有文化也有组织能力,因此能够很好地协助张角传道。
过了几年,唐周逐渐取得了张角的信任,成为了张角的弟子,并有机会给张角谋划,张角也完全地信任唐周。其他的内应也分散在四面八方,都得到了或多或少的任用,被张角派往各地州郡,协助他的弟子传道。
然而这种渗透有利有弊,弊端在于要为张角传道做事,以后难免被追究。好处则是士族派出的人,能力比较出众,会逐渐成为张角的智囊,扮演举足轻重的角色。
从张角创立太平道之日起,经过十余年时间的发展,信徒发展到了数十万。随着太平道势大,张角便自称“黄天”。教众各个头戴黄巾为标志,自称为“黄巾军”。
张角设置三十六个方,各立首领。大方统率一万余人,就连小方也能统率六七千人。
张角宣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并用白土在京都洛阳各官署衙门以及各州郡官府的大门上写上了“甲子”二字。按照他们的计划,接下来由大方马元义等人先集结荆扬地区的教众数万人,再按照约定的时期在邺城会合然后起事。
黄巾势力的崛起,并未受到地方的阻碍,就不得不提到汉灵帝时期对士人重起禁锢。
黄巾军伪装成流民大规模的集结和迁移,已经不受当地士族官员抵制,甚至是大开方便之门,允许他们向集结并向各地进行流转。
一是地方官员无力组织起有保障且强有力的军队,管辖下辖区域。
另一方面,士族官员此时通过合作而非对抗,释放出对黄巾军的善意。允许流民通关,并向四处迁移。避免流民过于集结在当地,引起更大的冲突,进而威胁他们在当地的财产。
地方官和大族也想利用黄巾军,给朝廷造成压力,进而迫使朝廷解除对士人的禁锢,以对抗黄巾军。黄巾军从一开始便沦为棋子,只要时机一到,必定要受到中央和地方的双重镇压。
马元义带着财物多次前往京城洛阳,打通了关系,联系到了宫中的宦官。以中常侍封胥、徐奉等人为内应。许诺他们只需要挟持皇帝,建立“政教国家”,将来会根据功劳,赏赐并保护他们族人田产。
这种许诺,也是一种威胁,即如果不和黄巾军合作,他们在地方上资产是得不到保护的。
宦官心里也清楚,自己只不过是皇权的附属产物,有利用价值才会存在。一旦失去价值,则会被皇帝随时抛弃。因此他们的内心是不安的,这种境地他们心里是清楚的。
所以宦官势力向黄巾军妥协也不奇怪,他们就约定于次年的三月五日,京城内外同时发动。
此时担任侍御史的刘陶得到各地的情报后,立刻上奏汉灵帝说:“张角等人正在加紧策划反叛,我收到四方汇集而来的秘信说:‘有贼人偷偷潜入京城洛阳,还时不时地窥探朝廷的动静。’
张角在各地的信徒在暗地里遥相呼应,州郡的官员怕如实呈报会受到朝廷的处分,不愿上奏朝廷。只是在私下里相互间通知,而不肯用公文的形式来通报张角的一举一动。
臣建议陛下颁发诏书,重金悬购捉拿张角等人,并以封侯作为奖赏。如果官员中有因为胆怯而选择逃避朝廷诏令的人,与张角等人按同罪论处。”
汉灵帝接到奏疏后心想:“大司农每年征收的赋税都不够,就连朕的少府,钱都不够花,哪来的钱重赏?土地又在士人和地方豪强的手中,没有办法直接收回来,就连朕都要通过赏赐中常侍们田产来分化和瓦解一部分士人的土地,从而得到他们的孝敬钱,又哪来的地封侯?
朕圈禁士人不杀他们,已是皇恩浩荡,现在却要朕给地方官员赏钱封地,朕不追究他们捉贼不力,已是法外开恩了。”便很不在意地说道:“朕之前已经赦免了张角的罪行,他就更应该感恩戴德。再者,你说的这些措施就不会引起更大的混乱吗?”
“可是,陛下,那黄巾贼一日......”刘陶的话还没说完,汉灵帝便又说:“此事勿要再议,卿还是到洪都门去整理《春秋条例》吧。”
洪都门作为汉灵帝开办的“专科”院校,其意义在于禁锢士人之后,朝廷实在是无人可用。为了对抗在太学里,占主导的世家大儒垄断经典,进而左右官员的选拔,洪都门学就应运而生了。洪都门主要从平民子弟中挑选合适的人出来做官,减少从士族中选官,从而造成皇权依附于士族的不利局面。
“臣...遵旨。”刘陶无奈地领旨,身为侍御史的他只得前往洪都门整理《春秋条例》,没有机会在皇帝面前直陈上奏了。
其实不光是刘陶上书过,司空张济也经常发现黄巾贼在洛阳一带活动,也曾向皇帝上书过。马元义能自由进出洛阳城,卫尉刘宽有一定的责任,也曾向皇帝奏呈,然而都没有得到皇帝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