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他的这番举动。

此后云城一中，演讲的稿子必须校领导过目。

程真鞠了一躬，说道：“同学们好！”

“随便跟大家讲两句。”

“你们觉得，努力重要还是天赋重要？”

近一千多名高考生，在操场安静下来，程真声音麦克风音响加持下显得浑厚。他的语数是疑问句，成功令全体师生进入程真的节奏。

程真继续说道：“我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打了两年半游戏，然后随便努力几个月，成绩追上了第一。”

校长脚指头尴尬的扣了扣鞋底板，心想不对劲啊？让你鼓励，怎么还打击起来了？

程真说道：“我们无需过分看重。在我们的教育系统里，从小到大，都在学习成功人士的心理历程。却没有一遍文章告诉我们，如果一个人出生在普通的家庭，个人没有优秀的能力，如何不精神内耗，无数个日夜翻来覆去睡不着，泛焦虑。怎能豁达开朗的过完余生。”

程真说完，404宿舍，刘顺顺抬起了头，他一阵感动。

程真这话在安慰我吗？

这两天挑灯夜读，刘顺顺发现一件事，有些事错过了就不在。

不管怎么努力？学不会就是学不会。

甚至静下心都难，刘顺顺想进入学习状态，一翻开书本，脑子里就是游戏杀人的场景。

他痛苦！他悔恨！他自责！他肢体扭动到在床上大腿抽筋，大腿上掐的青一块紫一块。

“程真一直在关注我吗？”刘顺顺抬起头，继续听演讲。

程真说道：“大家都是普通人，将来大学毕业，为了碎银几两，男娶妻女嫁夫，两个人生下孩子，开始下一代循环。”

“心态很重要。”

教师群体感觉话里话外不太对劲，高三学子瞬间懂了。

事已至此，先干饭吧！

程真说道：“小时候觉得忘带作业是天大的事。高中的时候，觉得考不上大学是天大的事。恋爱的时候，觉得跟喜欢的人分开是天大的事。到现在回头看看，那些难以跨过的山，其实都在不知不觉中跨过了。”

“人生就是一场身不由已的体验。所有人都在对你说，高考很重要。我来给大家讲一句，高考并没有那么重要。能力多大办多大事，你掏粪打螺丝也是为国家社会做贡献，只是分工不同。”

……

……

程真是唯一一位劝解，高考其实不是很重要的人。他的话，走进来大多数精神压抑的学生心里。

是啊？我们本来就那么大能力，考不上又怎样？上个技术学院出来社会，不一样为祖国发展事业做贡献？

程真半小时演讲，节奏把握的恰到好处，清晰渲染拉满了。

校长在程真下台，上去演讲，给程真圆话，毕竟是高考，还是要强调事情的重要性滴。

万一真有没底的学生，觉得考不上躺平咋整？也许这个人努力一把，多个十几分，就考上二本了呢？

万事万物都不是绝对的。

晚自习，刘亚柔给程真递纸条。

“这个题你思路讲一下？”

程真看见快下班了，写了张字条回复。

刘亚柔扭脸，瞟了程真一眼。

脑子回想刚才看到的内容。

我今天帅不帅？

“臭美！”刘亚柔吐了个嘴型，没有喊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