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我已经说了实话！还不快滚！”

我一眯眼睛，手上又加了一道力度，说：“既然这样，我不如变本加厉！你活了一百五十多年了，也够了！我正想看看一百五十年的老妖精该怎么个杀法！”

“你大胆！”

“我一个不干净的妇道人家，最没有见识！”我故意用挑衅的语调说：“我不关心您的法力失传了怎么办，也不关心别人来找不到您怎么办！我就关心我自己高兴不高兴！只想给我自己出气！既然我不成正果，得不到您垂爱，我就毁了您！天下最毒妇人心嘛！”

反正我这一年里已经知道了死的滋味和生不如死的滋味，再也不怕什么了！”

“你，你通了？你脉通了？不可能！那天你就不该活过来！”他挣扎过程中抓住了我的手腕，立即惊慌地喊了这么一串话。

废话！李慕贤就是我自己，我自己和自己哪有和解不了的！

虽然还没懂他说的是哪儿跟哪儿通了，我顺着他的话说：“对，我不但活着，还通了！那天我没有杀气，今天可是有！老神仙，您也瞧见了，我虽然天生阳气弱，可是也没那么好杀！说！你修的到底是哪门子邪功？！那天说的净血那套是不是骗人？！”

这次他咬紧牙关不出声了。

“说！你是真心要给三皇子治病，还是要拿他的血补养你自己？！”

“阿英？！”楚宜瑞自己愣住了。

我继续骑在被我勒得东倒西歪的老仙人背上，看他还不出声，我说：“您老不说话，我可就要用我的小人之心随意揣度了！您炼您这纯阳元气，害怕沾染带阴气的东西，所以从来不敢接近女人。但是炼丹又不能没有阴阳调和，否则您老早就阳火过盛，发烧上火流鼻血了！寻常女子的血你嫌不干净，又怕自己动了凡心，所以呢，宫里有罪的内监全都被送到了你这里，你就用他们的血来修炼！”

慕斌乖乖地在后面点火把琴烧了，回来邀功。那三人已经被我吓得目瞪口呆，只盯着我这边。我也还顾不得理慕斌，继续对烟霭道人说：“您听好了！我继续诌！如今碰见三皇子这么一个奇人，不但是皇族血脉，不但是年纪青壮，不但是元阳未破还流着一身罕见的寒血！他从小是多少名贵药材补品喂出来的，要是能弄到这么一碗血，把里面毒气一化，可不是以一当十么？！反正您早说过人生没有十足，只要还给我们个还能喘气的人，我们就千恩万谢。这么合算的买卖，换我我都忍不住。您老这想奔着一千岁去的，何乐而不为啊？！”

烟霭道人不骂了，反问我：“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那不干不净不成正果的东西啊！您跟当今圣上的那一面之缘，恐怕也是孽缘吧！明明是像我那天一样，通过邪术抓到了陛下的把柄，所以他得好好供养着您！给您送金帛宝贝、给您每年送几个内监！”我缓缓从他背上滑下来，扯着他的胡子单膝跪下，说：“微臣鸢英领七六缉拿妖道归案，请太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