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只鹰妖颇有些紧张，“牛……老哥，敢问这大王，打得过那人类吗？”

陆玄真警觉地竖起耳朵，静静聆听。

那鹰妖似乎回想起了什么，神色不安地道：“我从小就听说，人类都长着三头六臂，青面獠牙，极其凶恶危险。他们会踩着发光的法器，手里宝剑一抖，一剑能削平一座山！”

“对对，我也听说了。”羊妖也脸色发白地道：“人类会抓妖怪的小孩来吃，一口一个的生吞掉，寻常飞禽走兽，他们都看不上。噢……他们还专门把妖怪捉了回去当什么坐骑、奴仆，想想就可怕！”

陆玄真听得心中好笑，腹诽道：“明明是你们这些妖怪比人可怕许多……”

兔来宝听得却忽地捧腹大笑，“你们这些蠢妖怪，哪里来的什么人类，那不过是老祖宗编出来吓唬小孩玩的。”

他不屑地撇撇嘴，“就算有，那也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你们知道黑风山有多大吗？这辈子也不一定见得到！看把你们给吓的。”

牛老实性子有些迟钝，听了半天，缓缓思量道：“人类？我也不曾见过。不知打不打得过大王。”

“但是，我且告诉你们。在我们大王之上，还有位震山妖祖！他老人家活了几千岁，纵身一跃能跨过天堑，虎口一张能饮尽江河，如是人类来了，有再多，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牛老实信誓旦旦的话语，令几个新来的小妖放了心，俱是笑颜绽开。

兔来宝好奇问道：“还有哪些妖王？”

“这我便不知道了。”牛老实摇摇头，无可奈何地道。

陆玄真沉思良久，蓦然道：“牛老哥，敢问我们接下来要如何修炼？”

牛老实坦言相告道：“每月初一，卯时日出时分，日精正旺。每月十五，戌时月升时分，月华充盈。这两个时候，务必要跟随大王登上山顶修炼。”

“其余日精月华不足时日，也可修炼，就是效果甚微罢了。”

“原来如此……”陆玄真点了点头，“那我等可自由下山么？”

“自然可以！只要你不误了差事，能在办差之前赶回来，想去哪儿都是可以的。本山妖怪都是，有了闲暇便去外边找机缘，若能寻些无主的灵药、开智的野兽吞食了，将大有裨益！”

陆玄真这才放心下来，他腹中的鹿角匕首虽可算是家传之物，但储物袋和那鹿皮地图，怎么想也不是他能拥有的，可见不得光。

须得小心谨慎藏好。

“噢！险些忘了！”牛老实猛地一拍大腿，声音严肃了起来：“你们且将本山山规牢牢记好了！”

“一是不可擅离职守，各自差事出了岔子，就要受罚！”

“二是不许打杀本山自家生养的妖类，开了智的寻常野物也不行！”

“三是要爱戴孝敬大王和诸位将军，有好宝物不许藏私，一律要上缴！”

众小妖均正色称是，不敢怠慢，牢记在心。

陆玄真想了想，又问道：“不知黑风山现今是如何格局？”

“我只知黑风山全境俱是大王的领地，而大王麾下有熊、猪、羊、蛇、蛙、兔、蟹七位妖将，各司其职。”

“本山万千妖怪，都归这七位将军各自管辖一部分。”

“每隔段时日，他们便会来伙房挑选小妖去他们手底下做事。只要你们勤恳本分，很快就会有个好去处……”

牛老实脾气很好，仔仔细细地说完，已是口干舌燥，但丝毫没有怨言，也不嫌烦。

旁边观察了许久的鸡妖，却冷不丁的阴阳怪气道：“倘若真是如此，你为何还在这儿打杂？”

牛老实一愣，沉默了半晌，最后并未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