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殿外的姜杼并不急着离开,站在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从台阶上走下去,一点点变小。
很快一个小太监就恭恭敬敬的走了过来:“姜大人,陛下召见。”
姜杼收回目光,正好他还有事要找陛下。
皇上这养心殿姜杼闭着眼都知道往哪里走,不过小太监看着是刚当事不久,头压的极低。
内殿里,璟帝正捧着一碗安神茶要喝,看见姜杼进来放下杯子。
“微臣叩见陛下。”
“落座吧。”璟帝朝他招手。
刚刚的小太监战战兢兢的端了一盏茶放到姜杼面前。
“陛下叫臣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姜杼问。
“你同朕说说在虞陵发生的所有事情。”
姜杼大致也猜到璟帝叫他来就是为了这事,那日他光顾着担心昭宁身上的伤,连他都没有看一眼,总会是要说的。
姜杼事无巨细的将虞陵发生的一切复数了一遍,然后继续道:“陛下,那姑娘帮了殿下,更是在治理瘟疫中功不可没,望陛下褒奖。”
“嗯”璟帝从姜杼刚刚的叙述中回过神来,有些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朕听出来了,命人赏她百金。”
“陛下”姜杼看向他:“既要赏赐,到不如就问问她想要什么?”
璟帝彻底清醒过来,他盯着姜杼:“你以前可没有这么闲,还管别人的事。”
“既是有功之人,自当好好嘉赏,如此才能显现出陛下和殿下的贤明,爱戴有才之人。”姜杼眼底含笑,微微说道,能语气如此平和不带怯懦向皇上讨要封赏的臣子可不多。
对姜杼,璟帝总会多些迁就:“也罢,听你的,过几日朕要设宴,你到不如带她也来,让人安排个位置在你身后,你也好照顾着些,倒时朕在封赏她。”
“那臣就先挺她谢过陛下了。”姜杼站起身来行礼作辑。
凤弦宫。
昭宁依靠在贵妃塌上,手里捻着一串玉珠轻轻拨动,她格外受用两颗珠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殿下为何今日不去上朝?”蝉衣在一旁布茶。
“我伤势还未恢复,实在无力,自然不想去。”
“可是殿下不去那些臣子指不定又要怎么编排你了。”蝉衣不满撇嘴,说着有些气愤。
昭宁倒是不以为然,如今在江南待了一段日子,心气倒是静了不少:“平日里当着我的面都说,听不见也乐的清净些,皇兄自会挺我着想。”
“殿下。”凤弦宫的小宫女走了进来:“杳族长来了。”
“进来吧。”昭宁说着坐了起来,她这一有大动作,就牵着伤口疼。
“慢着些。”蝉衣扶着她可小心了,不敢用半分力。
“微臣见过殿下。”?素身子微附,淡然开口,一副很漠然的样子,但她确实也就是个这样子的性子,便是在皇上面前也是如此,习惯了到不觉得有什么。
“请起。”
?素冷淡,素来不喜与人闲聊多说,更对攀权附贵的事情不感兴趣,昭宁与她交流不多,但感情不浅,细细数来两人认识也有十余年了。
她在朝中没有官职,但是陛下特赐妙手回春,且医术精湛,受人爱戴,走到哪里都有尊崇。
?素没有说话,到昭宁旁边坐下,昭宁心领神会的伸出胳膊。
把过脉后,?素面色如常,只要她不蹙眉那就说明这是小病,好治。
“殿下的身体恢复很好,但是要注意饮食,多以清淡温和为主,切记不要饮酒。”?素肃然,给昭宁用的药都是顶好的,恢复也快,但药性自然是要烈一些。
昭宁又是个好酒的性子,加之过两日陛下设宴,到时不免又要馋两杯,所以?素特意叮嘱了一番。
看着昭宁不以为意的样子就知道她不会听:“蝉衣,你可看好了,还有这些时日不要练武,不要骑马。”
“是。”蝉衣行礼,她是个谨遵医旨的,只要是?素嘱咐的事情会一丝不差的盯着昭宁。
昭宁不满撇嘴,她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过转而急切的问:“我皇兄身体怎么样了,还没有找到根治之法?”
?素摇头:“陛下伤的是根本,我只能尽我所能为陛下医治。”
听到这话昭宁攥紧手里的玉珠,她知道这还是在说皇兄活不长,最初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她发了好大一通火,只差掀了整个御药房。
明明毒已经解了,怎么就伤及根本,无法医治了,只要好好用药又怎么会调理不回来,只怪这些庸医不好好治。
后来?素也这么说,昭宁怎么都不愿相信,只是渐渐的她平复心情,不在发脾气,开始到处打听,查找医书寻找天底下的奇药。
可是好像并没有什么起死回生的仙丹,她找个各种各样的稀有药材,却依旧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