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怎么,咳,知道,不可能!咳咳!”
她脑海中的小人不停叫嚣着:你跑不掉啦!你有罪!轮到你了……
完蛋了。
紧接着蒋潆变成一坨烂泥,迫使覃喜乐加重力度才堪堪扶得上墙。
“你父母被杀害了,你躲在门后,什么都不敢做。
他们死后你看见了乌鸡的来信,你认为父母是没有遵守和乌鸡之主的约定,所以被杀掉了。
你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了乌鸡之主的存在,心安理得地说服自己父母是不诚信之人,愈加信奉乌鸡神教。”
“蒋潆!”
覆盖在眼上的手掌撤下,灯光切断了享受黑暗的神经。
蒋潆眼花缭乱,被各种刺激吓住一怔,眼前一黑一白之后迎来的是湛蓝的眼眸。
扼喉的手臂放下,两只影子逐渐交融,蒋潆甚至感受到覃喜乐呼出的热气打在她人中上,本就艰难的呼吸愈发闷热。
灯光恰巧熄灭。
继而大手一扭,蒋潆被迫抬头。覃喜乐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头抵在手指与墙壁间。
明明长了张温和的脸,说出的话却让蒋潆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撕扯共振。
“你手上拿着刀,凶手就背对着你处理尸体。只要你出手他必死无疑!
但你没有,你选择了懦弱。你甚至为了让自己心安,鄙视父母,认为他们活该,转过头去崇拜吃人的神教!
你害怕你无助你不敢动手,这无可厚非。可你千不该万不该自欺欺人!骗了十几年,到最后你自己都相信了!
什么乌鸡之主什么神使,都是骗人的鬼话!张联意他就是杀手,你嘴里的乌鸡!
醒醒吧,蒋潆!他那天喝醉了,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那个小女孩比我家的纯,真后悔没尝尝!”
“咳,咳咳!”
今夜的风好刺骨啊,剥了她的皮,吃了她的肉,最后轻飘飘离开,面都没露。
蒋潆全身的骨头都火烤似的火热起来,片刻后又重归寒冷。她掉了泪,也仅仅是鳄鱼的眼泪。
她软弱无能,不敢动手,不敢颠覆,只能当小丑,永远被笑话鄙视看不起。
她还是小狗,别人扔的她得叼回来,别人吃肉她喝肉汤,别人犯错她来担责。
曾经的满腔愤恨和报仇决心早已磨灭得一干二净,她也变成了帮凶。
可这样也比很多人好多了,她只想活得好点,不可以吗?
“我怎么了!咳,我,我这样活着怎么了!我只想活下去,哪怕,咳,哪怕栽赃陷害伤害别人!
咳咳,我是有罪,我是恶人,但我犯的罪不过是他们的一千分之一!他们把我逼成这样,凭什么承担后果的是我!凭什么!
说的那么轻巧,不就是想用你的地位逼迫我相信吗!你有没有想过,我,咳咳,信神教,只不过为我犯下的错误,找一个合理的出口!”
黑暗中,蒋潆泪流满面,吸气声一阵一阵。
再怎么逃避,她也原谅不了拔刀向他人的举动。不就是让其他人的生存空间变窄,好扩大自己的生存空间吗。
可是站的更高的人呢?他们的空间可以容纳十几二十人,为什么非要挤占她的,狭窄的,低贱的!
但是和善不屈能当饭吃吗?她不有所动作,她的空间就会被别人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