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皇帝又盯着那镜子看了看,才缓缓放在了桌上,“孤什么时候说过要夺人所爱了?你既思念你的母亲,便好好收着,莫在火中烧了,也算全了你的孝心。”
“是!多谢父王!”吕舒荣说道,“不过这一次,还多亏了那个小侍卫,不然儿臣真是要抱憾终身了。”
“孤听说了,好像,是叫房不瀛,是吧?”
“是,是他。”吕舒荣抬头看着皇帝,继续说道:“他救儿臣有功,不如以后就让他来这昭和宫当差吧?父王觉得怎么样?”
“好!都依你!这等小事,何须同我禀告,你决定便是了。”
一阵风从玉明湖上吹过来,吹得阁楼上的檐铃“叮叮”作响。父女俩同时看向残破的玉明湖栈道,不发一语。
南宫樱伤好后,便成了吕舒荣的贴身侍卫。
“房不瀛?”吕舒荣叫道,她正在洗澡。
“在。”南宫樱在门外答道,他看着珍珠从里面走出来。
“你进来。”吕舒荣说道。
南宫樱将目光投向珍珠,珍珠示意他进去。
他有些不自然地往里走,刚走到外间,只听吕舒荣吩咐道:“把外面桌上的衣服给我拿进来。”
“是。”
南宫樱看了一眼桌上,这么多衣服,拿哪一件啊?
“随便拿一件简单的。”
南宫樱扫了一眼,简单的?我看都不简单。
“你快些!”吕舒荣催促。
南宫樱随手拿了一件走进去。
水汽弥漫了整个屋子,吕舒荣在屏风后面的木桶里。南宫樱本打算将衣服放在屏风上便出去,没想到衣服刚扔上去,就听见吕舒荣说道:“拿进来吧。”
南宫樱在原地僵了片刻,小时候他在埕墟湖玩,不想那些姐姐们竟然在洗澡,突然尖叫起来。他被阿紫抓回去痛批了一顿,猴子更是将他的屁股给打开了花,他从此走路都会绕开埕墟湖。
“怎么?死了吗?”吕舒荣问道。
“小人在。”南宫樱将衣服捧在手上,低头进去。
“在皇宫待这么久了,怎么还是像第一日一样怯生生地,头都不敢抬一下?”吕舒荣靠着木桶说道。
“公主玉体,小人不敢直视。”
“你走过来一些。”
南宫樱看着地面,向前走了几小步。
“再近一些。”
南宫樱的脚靠在了木桶边上,头依然低着。
吕舒荣一把将他拉了过去,南宫樱猝不及防,险些掉进了木桶里,他一手扶在木桶的边上,一手拿着衣服,生怕那衣服掉进了水里。
吕舒荣往前挪了挪,抓住南宫樱的领子,盯着他的眼睛,压着声音说道:“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南宫樱看着咫尺之间这张皎若圆月的脸,微微一笑道:“只是觉得,公主长得好看而已。”
吕舒荣看着那双墨绿色眼睛里的自己,放手将他推了去,“放在凳子上,出去吧。”
“是。”
南宫樱走到房间外,却听见屋里又传来吕舒荣的声音,“房不瀛!怎么是这件?!”
“需要小人重新拿一件吗?”
屋里没了声音,碧玉刚好从前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