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茴香豆可能是被戳了痛楚,气得脸都红了,“有辱斯文!”
他俩吵得谢天阳耳根子疼,两个老东西互相瞧不上,最后又会祸祸到他头上,他可不能让这样的事再次发生。思来想去,还是韩先生比较好对付,于是他剧烈地咳嗽了好几声,好一会才缓过来,嗓音都沙哑了,“韩先生莫生气,回头晚辈给您带巧克力怎么样?”
这里是地府,他作为普通人当然没有这玩意,但刘钦作为有编制的工作人员,还喜欢倒腾人间的玩意,从那儿顺一盒还是轻轻松松的。
毕竟,当初他就是靠从刘钦那儿顺来的巧克力拿捏这些老封建的。
韩先生总算满意地冷哼一声。
哪知有几个小孩子也纷纷叫嚷起来,“天阳哥哥,我也要!”
呜呼,居然把这些小孩忘了。
很烦,没办法了,只能对不起刘钦,多顺一盒了。
谢天阳无奈地连连应声:“都有都有。”
安抚这些老封建和小屁孩真不容易。
至于茴香豆是赶不走的,以前踹过揍过,就死皮赖脸跟着谢天阳,谢天阳早就已经习惯了,只得一边画景一边跟他聊了几句。从他口中得知他姓孟,是被人乱棍打死的,满身都是淤青,他无法去轮回,也不知何时就会消失于世。
谢天阳百无聊赖地听他聊天南海北,听他说怀才不遇、生不逢时,偶尔敷衍地应和着,不时瞥了一眼花海尽头有没有想等的人。
谢天阳沉浸于万千思绪中,压根没注意周围的人,就连身后的议论声都无视了。有个人蹑手蹑脚地靠近了他,还抬手搭在了他肩膀上,而后大喝一声:“天阳!”
本来铅芯削得又细又长,被他这么一吓,谢天阳手剧烈地抖了一下,铅芯这就断了。他心有余悸地侧过头,看到来人捧腹大笑的模样,气得一字一顿地骂:“王——八——蛋!”
“干什么呢?”无归嬉皮笑脸地问。
谢天阳很无语,重新找了支合适的铅笔,对着白纸中央那一笔出神。
“小气鬼,”无归凑过来,将一个巴掌大的木盒递到他面前,“要不要?”
谢天阳瞄了一眼,“这什么?”
“不要算了,我扔了。”无归却不慌不忙收了回去,还作势往忘川河里扔。
谢天阳扔掉铅笔,眼疾手快地抢了过来,半信半疑地打开来,遂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问:“这是辰砂,你从哪得来的?”
“你就说要不要?”
“要!”
看他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无归不解地问:“这东西有什么用?”
“你不懂,”谢天阳气这就算消了,“说吧,哪来的?”
“有个人身上掉的,看着新鲜就给你带来了。”
“哦,谢谢啊。”
无归又看向他那幅画,“你画的这什么,好眼熟。”
谢天阳用铅笔扒开他的手,“这是忘川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