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岑睁大了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面上的震惊还是显而易见。
这话一出,怎么好像自己不负责任一样。
“我……只是不想拖累你。“
“闭嘴吧你。“
沈玉岑乖乖的闭上嘴,聂小舟拿过水袋,扔到那人手中。
“喝点水,我带你上去,不能耽误了,你需要治疗。“
沈玉岑拿着手中的水袋,百感交集。
其实她是谁,并不重要,因为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三年了,沈玉岑第一次,由衷的跟面前这个女人说了一声谢谢。
聂小舟在周围忙来忙去,沈玉岑听着,猜她应当是在做绳索,便不去打扰,但是心中却有些说不出来的暖意,有些怪,但是这种感觉让他感觉很好。
自从苏醒,第一次有人说让他珍重自己,而不是让自己记着他们的恩情。
自己若是有家人,应当就是会被这样关心的。
踩在周围树叶枯枝上的咔嚓声,听起来甚至有些安心。
聂小舟将藤条接了很长一段,然后绑在了沈玉岑的身上,上上下下避开伤口,绑的结结实实,然后,俯下身子,牵着沈玉岑的手,搭在自己肩上。
试图让其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位置。
“上来。“
沈玉岑犹豫了一下,自己好歹是个大男人。
再次说道:“要不我还是留在这吧……“
聂小舟回身就是一个暴栗打在了沈玉岑头顶。
“你现在没有拒绝的权利,上来!“
然后强硬的将沈玉岑一把捞到了后背上,聂小舟的身高比沈玉岑略矮,但是沈玉岑很瘦,背在背上薄薄的一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沉。
藤条在两人身上缠绕系紧。
沈玉岑看不见,两人的距离极近,那人的呼吸就在耳畔,聂小舟有些不自在,这个距离,太近了。
聂小舟现在的这具身体并没有前世的内功护身,所以攀爬上这三米有余的深坑还是颇费了一番力气,更何况身后还背着一人。
明显感觉到聂小舟已经气喘吁吁,沈玉岑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伸手摸索着替聂小舟擦了擦颈侧和额上的汗水。
聂小舟僵住,随即轻咳一声,两人心照不宣,没再说话。
沈玉岑自从在这个村子里醒来之后,一直觉得心中缺了一块,那种记忆全无的感觉让他从心里觉得恐慌,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他总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但是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应该去哪里,自己有没有家人,他什么都不记得,一开始他还想着或许能够有人来找自己,但是三年了,从来没有人来找过他,他就像是一个被遗弃的人,不知来路,亦不知去处。
或许,曾经的他,就是一个被抛弃的人吧。
二人爬了上去,聂小舟将沈玉岑放下,喘息了一会,沈玉岑静静的站着,开口又道了一句谢。
聂小舟明显能感觉到这人对自己隐隐约约的敌意消减了不少。
这样也好,最起码,两个人生活在用一个屋檐下,不至于那般剑拔弩张,彼此看谁都不顺眼了。
“咱俩这关系,别老谢来谢去的,干正事。“
“好,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聂小舟从怀中掏出昨天被她捏爆的死蛇,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送上门的敲门砖,不用白不用。“
聂小舟对蛇的了解不亚于自己的左右手,昨晚攻击他们的蛇只不过是一个杂蛇,这种蛇有毒,但是并不致命,甚至因为体形过于小,所以很难生存,这种蛇不会和白腹蛇出现在同一片领域,因为它们对于白腹蛇来说,是最好的食物。
白腹蛇之所以毒性强也是因为它们格外的喜食这些体形小的杂蛇。
将那蛇破腹之后,分成几块,闩上绳结,分别悬挂在最有可能会出现白腹蛇的位置,聂小舟将那绳结系在了手上,二人背靠背坐下,等待那蛇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