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蓁又一次表示大无语。
她望着苻闻年冷洁如清霜的一张脸,突然很想拿起手中的墨笔,在他的脸上画两只大乌龟。
见过不要脸的,但像他这么不要脸的。
沈蓁表示,还是头一回见!
她盯着苻闻年许久,咬着笔杆子,半天才在纸页上落下四个字。
洒潇俊英。
苻闻年睨她一眼:“这是什么夸人的新词儿,你自己研究的?”
沈蓁将笔杆子倒过来。
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右往左指给他看。
苻闻年:“……”
沈蓁心中得意。
反的,就是反的!
她就是故意反着写的!
所以,她夸他,也是反着来的!
-
沈蓁绞尽脑汁,好不容易将一百个夸赞苻闻年的成语给反着写完。
她满意地递上去。
苻闻年乜了一眼,冷哼:“说说,写完这些,一共在心里骂了咱家多少遍?”
被他发现了。
沈蓁垂眸,攥了攥衣角。
“都是怎么骂咱家的?”
沈蓁摇摇头。
苻闻年也懒得再问下去,见沈蓁还是白日里一身宫人装束,蹙了蹙眉,淡淡开口:“沐浴。”
-
沈蓁算是发现了。
这苻闻年,不光是喜欢有人伺候着沐浴,还变态地,喜欢看人沐浴。
而且,看得光明正大。
沈蓁当着他的面沐浴完,起身,正要穿心衣。
苻闻年快她一步,将干净的换洗衣物揉成一团丢在一旁,抱着她就扔到了床上。
沈蓁快速躲进被褥。
这里可是清平轩。
这个死阉人,又想做什么!
她蒙上脸,隐约间,只听到被褥外有几声似铃铛的脆响。
她偷露出半边眼,看到苻闻年正拿着一对雕刻精美的铜珠状的玉球儿把玩。
那玉球儿中心镂空,内里应是放置了可滚动的东西。
随着指尖的拢捻,得了暖气,竟然自个儿在他掌心间弹跳起来,切切有声。
“有趣儿么?”
沈蓁连忙摇头。
苻闻年眼神靡靡:“可咱家瞧着,这玩意儿甚是有趣。”
被褥被掀开。
“咱家给你上了两个时辰的课,也该收点学费了。”
“上回你自己选的那个,掉在地上,脏了。”
“这一对儿,是咱家亲手雕的。”
苻闻年看着那对玉球儿慢慢在掌心间停止了跳动。
“不动了。”
“同你一样娇气,得一直有热气养着。”
“小哑巴,你给它们暖暖?”
-
沈蓁醒来时,只觉得浑身粘腻难受。
快入了冬,一向手脚冰寒的她,身上却出了一层薄汗。
苻闻年睡在边上,一整晚,他都没有离开清平轩。
屋外响起叩门声。
“小李子。”
是落梅的声音。
沈蓁吓得立刻从床上坐起,穿戴整齐,确定将床幔拉严实了,才胆颤着心,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