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打赌,如果没有那个什么大哥,你在这世界活不过三天。”
翟斩已经红了眼,这毛贼偷人东西就算了,还在这边不停哔哔瞧不起人,真是让人咬牙切齿。
他感觉到没有力量是多么的无助,拼命争夺的架势在敌手看来就像只杂耍的猴子。
他放弃了理智,就算用撕咬也要让这个毛贼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那白衣只是闪躲,却不接招,刚刚还在面前,一瞬就到了翟斩身后。就算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对抗,翟斩却也已经灵力耗尽,气喘吁吁。
“喂!小孩,我要去圣潭城。你要追上来继续和我缠斗,还是等你大哥回来替你报仇?”那男子又跳至树梢居高临下。
“我才不是什么小孩,就算我一个人也能把你打得稀巴烂!把玉缺还给我,不然你就等着……我亲手将你撕碎!”
“哈哈,嘴巴挺狂,这样吧,我和你打个赌吧,要是七日之内你能不靠你那什么大哥的帮忙活着到圣潭城。我就把玉缺还你。要是不能……哈哈这宝贝就归我了,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
“那玉缺本来就是我的,凭什么用我的东西做赌注!你个该死的毛贼!”
“哈哈哈,这就是世道的险恶,就当你的入世学费了”说着快步在树梢间跳走,翟斩再没有力气追赶。安静的树林只剩下翟斩的喘息和树叶随风的声音。“可恶!”翟斩锤了下地面。
“嗖”的一声,这白衣毛贼又现了身,他随手丢了一袋碎银。
“想想你说的有道理,打赌就要公平,我这十两碎银买你这玉缺绰绰有余,这银两作为我的赌注。要是你十天内能赶来圣潭城,银子玉缺都归你。要是来不了,哈哈,你就别想拿回你的玉缺了。哈哈哈哈”。
又是一瞬不见人影,只留下林中笑声回荡和一脸懵逼的翟斩独坐在地上。
“真是个怪人。”
翟斩捡起钱袋低头往驿站走去。
这个世界真的是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这毛贼偷东西又回来送钱,果然他应是个玩世不恭之人,玩乐胜于钱财吧。一定要拿回老爹的玉缺啊,不然这次外出冒险就提前结束了啊!七日到达有何难的?
翟斩想着想着就到了驿站,他这脑门子一热也是一发不可收拾,立刻收拾行囊踏上了行程。
一直往西,离开了丛林小道,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荒原,周遭全是稍高出人头的枯黄的植物。风不停地刮,黄色的野原随风摇晃连动,像极了浅黄的波浪。
只有这一条路在荒原里蜿蜒曲折,走在这条路上倒是不怕迷路,就怕荒兽、盗匪什么突然冒出来。
一路上倒是时不时看到一两队车马路过,但是行人却未曾遇到。
行至午后,翟斩渐露疲倦,才发现自己犯了个致命错误,他没带食物和饮水,而自己已经快步离开驿站好几十里。
这下回头怕是天都要黑了,而且要耽误行程,索性咬紧牙关继续向前走说不定下个驿站已是不远。
你们有没有过意识到错误还心存侥幸的“不屈”经历,当你越往下时发现越是费劲,越是懊恼,懊恼又变成“悔不当初”,而且这样的感叹随着错误不断的延伸变得越来越频繁,直到你停止下来,才发现你真的回不去了。
当下的翟斩正是如此,随着入夜,几乎每隔一里就要感叹下自己的愚蠢。
口渴、饥饿、疲倦终于还是让他停了下来,窜入枯黄的植物丛。
一是自己太累了应该歇下;二是随着入夜视野不清,怕野兽出没应该隐入其中躲藏。
又决定往深处探探水源,思索之后,又放弃,最终只往里走了一会儿便安下了身。
白天他多次奔起来眺望都不见荒原的尽头,而且除了这奇怪干枯的植物见不到一点绿色。说明这里土地干涸没有水源!并且已经入夜周遭却没有兽嚎,甚至连天空都没有鸟兽,更说明这里除了他没有任何其他活物,摸黑深入只会迷失方向。
这样一想反而精神放松了一点,所谓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他头枕着双手躺下,翘起二郎腿,望着星空盼着夜快点过去。
迷迷糊糊中,他觉得疲倦肆虐了全身,身体变得无比沉重,渐渐的甚至感觉到了呼吸的沉重,仿佛身子的每个器官都在罢工,这绝不是因为跋涉了一天得不到补充的疲惫。
他立刻意识到不对劲,挣扎着往路边爬去。
没错,这周围的枯黄植物正在偷偷吸收着他的“维生”灵力。
最终,他趴倒在地,甚至没有翻个身的力气,想要用尽力气地呼吸,却得不到肌肉的回应,带来的只有可怕的窒息感。
他开始双眼模糊,思维不清。周遭的枯黄植物一颗一颗就像一个又一个的鬼魅,他们双手叉腰摇晃着身躯,发出尖锐的怪笑。
他尝试闭上自己的眼睛,却看到火与血的杀戮,甚至看到老爹怀抱襁褓在疾火中奔跑,一根箭矢正射向老爹,他想要喊住老爹,却发现喉咙早已麻痹,画面一转又是焚烧中的村寨,无数的凄惨鬼嚎充斥着双耳。他感觉他的意识正在地狱里丧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