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彦专心致志批阅奏折,头也不抬地问道,“盛夫人她们已经离宫了?”
“是的,皇兄。”舒宁长公主走近几步,目光中满是关切,“我来此,是想找皇兄借个人。”
“哦?谁啊。”
“房御医。”
李恒彦闻言,终于抬起头,他凝视着舒宁长公主,眼中晦暗不明,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房御医,这位年逾九旬的皇家医界泰斗,早已不在太医院问诊,而是成为李恒彦身后最信任的人,其医术之精湛,足以令生死逆转。
“皇兄,九弟身体本就虚弱,此次又中毒伤了根本,太医院虽研制出了解药,但九弟身体始终未见好转。”舒宁长公主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我思前想后,想请房御医出山,若他能出手,九弟此次或许能转危为安。”
李恒彦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朕虽忙于国事,但手足之情岂能不顾?今日,朕便与你一同前往永安王府,探望九弟,并亲自请房御医出山。”
舒宁长公主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喜色,她感激地看向李恒彦,“那真是太好了,九弟见到圣上,定会极为开心的。”
李恒彦放下手中朱笔,“走吧,时间不等人,现在就出发去永安王府。”
*******
“秦时月,你给本宫站住!”
无需回头,熟悉而高傲的声音,已让秦时月知晓身后来者是何人。
前世,丽贵妃就对秦时月诸多不满,还未过门便设下重重规矩,那时的秦时月,不敢有丝毫违抗,唯有逆来顺受,任由摆布。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秦时月深吸一口气,将过往的屈辱化作内心的坚韧,她缓缓转身,与丽贵妃挑衅而冰冷的眼神正面交锋。
“贵妃娘娘,不知有何吩咐。”
丽贵妃端坐于华贵的舆轿之上,她居高临下地睨视着秦时月,盛气凌人道,“你今日可真是风光无限,你倒是聪明,懂得在圣上面前避谈私情,不过,本宫警告你,你那些欲擒故纵的把戏,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你的心思,本宫一眼就能看穿!”
秦时月面色平静,不卑不亢道,“贵妃娘娘误会了,臣女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心中无半点私情,望娘娘明鉴。”
“哼!嘴硬。”丽贵妃眼中闪过一抹怒意,话语更加尖酸刻薄,“好一个无半点私情,真是有娘生没娘教,只怕是有些人故作姿态,企图攀龙附凤罢了!”
盛玉兰一听这话,气得浑身发抖,“贵妃娘娘,您……”
她正欲开口为秦时月讨个说法,却被秦时月轻轻按住手臂,盛玉兰只得噤了声,强忍着站在旁边。
秦时月挺直腰杆,目光直视丽贵妃,没有丝毫畏惧,“臣女对三殿下无任何非分之想,更无意借势攀附,倒是贵妃娘娘,与其在此无端猜疑指责,不妨多花些心思管教三皇子,以免他日闯下大祸,累及皇家声誉。”
丽贵妃脸色瞬间阴沉如墨,怒意如同被压抑已久的火山,猛然爆发。
“放肆!竟敢顶撞本宫!来人,给本宫狠狠地掌她的嘴!让她知道什么是规矩!”
随着丽贵妃的怒喝,她身旁的心腹太监,手中暗自蓄力,三角眼一瞪,面色阴鸷地迈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