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朋友、同学总在耳边说自己和姜昕乐的事情。卢旭尧抵触情绪日益加剧。
“我不想听到她的名字。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为什么非要我逼我呢?不管以前怎么样,也不管将来会怎么样,至少现在,我不想听见关于她的任何事情,也不想见到她!”
该说不说,这种巧合总是这么不合时宜。
姜昕乐站在病房外听的清清楚楚,一字不落。默然离去。
黄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它们打在地面上,溅起一串串水花。街道上的行人纷纷寻找遮蔽处,慌乱地躲避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汽车和自行车也不得不缓行,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发出嘶嘶声,留下一道道水痕。
雨水落在身上,湿的不是水,而是她心底那份忧伤。
“姜昕乐,你干什么呢?”韩子丞着急忙慌,怕她淋雨着凉,几乎将伞都给了姜昕乐。
“不用给我,反正我都湿了。”见他浑身都湿透,姜昕乐试图调整扇柄却徒劳无果。
“如果不能为你撑伞,那我就陪你淋雨。”韩子丞索性收起了雨伞。
“别呀,撑撑撑。”姜昕乐夺过他手中的伞,打开。
肆虐的大暴雨中,手中的伞显得如此渺小与无力。风,更是肆无忌惮地撕扯着伞面,发出阵阵刺耳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将它夺走。在这样的天气里,打伞似乎成了一种徒劳的挣扎。
两人不约而同指向不远处的商铺屋檐。
“刚才在病房外,听见卢旭尧说不想听到我的任何事情,也不想见到我。”
姜昕乐伸出手掌,任由屋檐下细密的雨珠跳跃着落入掌心,带着微凉的触感,在掌心汇聚成涓涓细流,又悄然滑落,留下丝丝凉意和湿润的痕迹。
雨声轻敲着屋檐,与掌心雨水的滴答声交织,让人心生宁静,仿佛所有的烦恼都随着这清澈的雨水一同洗净。
“想想出事那会儿,医生对他的病情做出过预判,说他可能会成为植物人,也可能醒来后会丢失部分记忆,要做好心理准备。”
“现在看来,是我想要的太多。人醒了比什么都强,你说呢?”姜昕乐看似释然。
“你,真的能放下吗?”
韩子丞见过那个谈起卢旭尧眉飞色舞的她,见过那个因卢旭尧不让来看比赛伤心流泪的她,更见过露营遇险后焦急万分的她。
在韩子丞的记忆中姜昕乐的一切都和卢旭尧有关,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从今天起,不对,从现在起。我姜昕乐不会去见卢旭尧,由韩子丞同学见证并负责监督。击掌为誓!”说着举起韩子丞的手,拍了上去。
“起誓,是不是应该有惩罚机制?”
“你可是我的监督人,有连带责任的。还惩罚呢,傻不傻。”姜昕乐直接将军韩子丞,K.O!
大学四年,姜昕乐和卢旭尧未曾见过一次面。过年放假,两人总能错过,把双方父母急的够呛。
服兵役前,卢旭尧向上级请示休假,获批两天。
当晚,敲响了姜昕乐家的房门。
“谁啊?”
“姜叔叔,是我。卢旭尧。”
姜爸爸开门让进屋,姜妈妈跑去厨房切了点水果。
“阿姨,您不用忙。”卢旭尧双手接过果盘道谢,探头张望:“姜昕乐在吗?”
“丫头,大四实习没多久就自己搬出去住了。”
“她呀,白天要跑新闻,晚上回来还要继续工作,好几次一忙就是一宿。我们说说她,她还嫌我们烦,说我们不懂。唉。”
卢旭尧安慰姜爸姜妈同时,也替姜昕乐说着好话。
“这是单位地址,这是她租房的地址,还有钥匙你拿好。也不知道这丫头有没有下班。”
“谢谢叔叔阿姨,钥匙我明天还回来。”卢旭尧道谢,起身离开。
半小时车程,来到姜昕乐租住的小区。
一室一厅,三十几平。房间不常透风有股淡淡的霉味,厨房干净,橱柜里餐具寥寥无几。沙发上耷拉着两件外套,茶几上摆放着只有茶叶没有水的茶杯和一张日程表。
卧室,以浅色调为主,墙面上刷着一层淡淡的米白色,与浅蓝色的窗帘和床单相映成趣。温暖的氛围中流露出一种宁静的美感。
最吸引卢旭尧的莫过于书桌上的日历,一共四张,每张一年。
第一张画叉的特别多,几乎每周都有,第二张每两周会出现几次,第三张每季度才会有,一直到第四张也就是今年只有三个叉。
“这是?”卢旭尧好奇拍下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