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是精金剑,不至于卷刃崩裂,但他此时,已觉得挥剑都沉重无比。
如臂指使,已成灌铅艰行。
阿尔法始终处于调频中,却一直未能连接成功。
他的坚持或许毫无意义,照预计行程,义父起码还得一个月到达……
分秒流逝,基里曼仍未倒下,倒下即是死亡,即是父母生命的终结。
他只能战斗,持续战斗,战斗到意识模糊,战斗到丧失意识的那一刻。
嘭!
他被一记阴险的狼牙棒甩击腰椎,接着一发石头形状的冒火子弹轰在了胸甲。
他不是没发现,他已经向身体下达了闪躲指令,可动作,已然跟不上意识。
基里曼双臂紧握剑柄,滑步站稳转身斜劈,将偷袭的绿皮老大连脖子带胸腔剁破。
习惯性侧跑挪位,竟被接连三颗子弹,打在肩甲,左背,骶骨。
“到此为止了吗?”
他在尸堆里翻滚了一群,铁翅都变形了,实际上动力背包没能量,早已飞不起来,只是当防弹衣在用。
成群结队的绿皮扑了上来,它们兴奋地笑着,为围捕成功而喜悦。
就连混在战圈中的小子,都因为旁观绿皮崇拜的Waaagh目光,身体发生了物理层面的增大。
骨骼更粗,头颅更宽,牙齿更长,高了一大截。
砰砰!
枪声,熟悉的手枪声。
从胃室隐蔽的安全门射出,那柔弱的手臂,甚至做不到连发。
基里曼猛然挣地而起,徒手捶破了周围一圈绿皮老大,像捶破布袋一样,捶得它们内脏从短粗的脖子中喷出牙嘴。
他的双眼被树根般的血丝爬满,超音速闪至,朝安全屋扑去绿皮小子们面前。
他疯狂的拳头失去章法,甚至用牙齿咬撕那从未清洗过的绿皮脖颈。
基里曼颤抖得像是羊癫疯发作的病人,血管里流淌的仿佛不是血液而是激素。
哒~
一把铭刻太阳的手枪被甩至他脚边,门嘭地关闭。
这是他母亲尤顿唯一能提供的帮助。
他捡起对他而言像玩具一般的手枪,瞄向着站满整个平台,晕沉的大脑数都数不清的绿皮,一次又一次地扣动扳机。
扳机咔咔响着,子弹已不再射出。
就在他绝望的眼睛从绿皮转而望向安全门,眼泪淌出的那一刻。
莫名的大风吹得法罗斯山长鸣。
一只温暖坚实的手掌搭在了他的右膀,“为父来了。”
基里曼扭头,混合泪水的模糊视线,看见了迷蒙在灰磁中的黑风衣男人。
一如当初在麦格纳城月夜揍自己般,用磁场灌注分解血液,替自己修复肉身。
“感谢您。”
康特乐点头,一步向前跨出挡在基里曼身前,满地尸骨眨眼间化为分子。
强劲到令空气都停止流动,大脑电信号都停止发射的磁场,将绿皮无论老大还是小子,在叽喳声中,爆破成满窟肉沫。
聚成一颗绿球,旋转着反复提纯。
满腔热流,千言万语,皆化为基里曼诚挚浓烈的感触,握拳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