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该起床了！爸爸要掀被窝咯~”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卡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没等缓过劲来脑袋里就闪电般传来一记钻心的疼痛，让意识被迫清醒了过来。

环顾四周，小卡发现自己正身处一辆行进中的老式列车上，列车在雨幕中穿行，车轮与轨道摩擦发出有节奏的低沉轰鸣。窗外，暴雨倾泻而下，雨滴不断击打着车窗，形成一道道模糊的水痕，遮挡了外面的景象。

福尔摩斯般侦探打扮的男人隔着斑驳的小木桌，侧身坐在小卡对面，静静地低头看着手里泛黄的报纸。搭在桌边的手里拿着一根点燃的香烟，橙红色的火星在烟卷的顶端微微跳动，细细的烟雾缓缓升起，颜色从浓密的灰白色逐渐变得稀薄透明，淡淡的烟草香味弥漫在车厢里。

见小卡终于醒来，男人将报纸随意扔在桌面上，抬头与神色紧张的小卡对视了一眼，接着便将视线转向了窗外。

“叶真？这是哪里？”小卡皱着眉头，打量着对面那张精致但没有丝毫表情的脸，“我们两清了不是吗？”

“你死了，卡西，还记得吗？”叶真回过头，用平淡得像‘吃了么’的语气给了小卡一个糟糕的答案，“第一次死掉感觉如何？”说完叶真将手里的香烟放到嘴边深深地吸了一口。

“别跟我扯淡，有意思么？我要是死了还能看到你？赶紧送我回去。”缭绕的雾气与刺鼻的烟味让小卡有些心神不宁，脑海中又开始传来阵阵刺痛。

“你已经死了卡西，还记得我们之前在顶楼办公室里发生的事吗？”叶真吐出一口浊气，将桌上的报纸摊开推到小卡面前，报纸的头版写着一行醒目的大字：军用科技大厦顶楼发生爆炸，现场无人生还。

看到报纸上的内容，小卡脑海中的疼痛变本加厉起来，无数回忆碎片涌现出来，渐渐拼凑出不知为何被遗忘的片段。

“原来是这样，我们都死了，那汤米呢？他不在这里，他还好吗？”记忆越来越完整的小卡叹了口气，但语气没有太大变化，似乎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听到小卡的问题叶真咧了咧嘴，犹豫片刻回答道：“别误会，我可没死，这里也不是地狱什么的，这里是数字化的意识空间，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还有机会活着。”

“这里是‘神龛’？”小卡回想起过去与佣兵们闲聊时听说的技术，原以为只是瞎吹牛，没想到竟然真的存在。

“不不不，这里不是荒坂的监狱，这里是只属于我的‘乐土’。”叶真摇了摇头，“虽然你的身体受到了毁灭性的冲击，但好在你的大脑几乎完好无损，能够完成意识的提取和上传，所以你才能来到这里，以数字化的形式存在。”

小卡静静地听完叶真的解释，点头问道：“听起来并不容易，那么为此你需要我付出什么呢？我是个佣兵，道上的规矩我都懂。”

“我要你成为我手下的中间人。”叶真吐出一个烟圈，不紧不慢地说着，“我会给你新的身体和身份，只需要你完成中间人的本职工作和我偶尔给你的任务就行，其余时间你想做什么都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