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您现在不是在威胁季洺琛,威胁我和aron吗?是您亲手破坏了原本应该和睦相处的亲情,您都不看重这份亲情,aron为什么还要?”
逢老爷气哄哄地别过头一阵子,忽然冷冰冰地说:“那你现在还不快走开,别耽误我干正事!”
江予晴没动,甚至心里还讽刺,他还能干什么正事,准备迎接大少爷出来吗?牺牲季洺琛替大少爷背锅,他去迎接大少爷出来?
见她不动,逢老爷又扭过头来生气地说:“我现在要去警察局梳理这个案子,你再耽误我一阵子,季洺琛就真的有事了!”
一开始江予晴没听清,还觉得逢老爷子要去举报季洺琛吗?后来脑回路回归正常了,她好像慢慢接收到了逢老爷子的正确信息,但心里还是不敢相信的,忍不住问他:“爸,你在说什么?”
“我现在要去帮季洺琛,重新提交证据,你还不快让开!”
江予晴怔愣了好久,一落千丈的心情渐渐回暖,但依然有点不敢相信:“您要帮季洺琛?”
“是啊你不是骂了我一通吗?我现在要帮他了你还不高兴了?”
江予晴脸色渐渐扯出一点喜悦的笑容,但忽然有点手足无措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对,只好表示:“不是,我没有骂您,不敢骂您,我是真的很着急,所以刚才说话很大声。爸,如果你去帮季洺琛,您举证的话,对他……或者对您……”
“谁的事就由谁来承担。”
江予晴又不忍了,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老头,虽然她觉得逢老爷说得对,的确应该谁的责任由谁来承担,而且她刚才差点恨死了逢老爷,可是在得知人家本来有意认错之后,她又有点心软。
唉,人类,本质就是矛盾。只要不是大恶人,正常人心思还是毕竟软毕竟善良。
她说:“如果您去了,那可能就是由您……”
“警方会自己判断!”逢老爷子忽然特别坚定地打断了她的话,而后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对江予晴说,“早年这些业务是我起家的,可是这些年主要由陆深经手,他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该承担什么责任,或许都是他的命,既然做了,那就要自己认罚,没有谁可以救得了谁!”
这话的意思,是老爷子准备忍痛割爱,开始惩罚大少爷了吗?
江予晴有点意外,又问他:“爸,您怎么……忽然想通了?”
“大概被你们骂醒了吧!”
这话说得,江予晴都尴尬。
逢老爷子又解释:“我是一个失败的父亲,不管对季洺琛,还是对陆深,我都没有教育好,也没有给予他们正确的引导,尤其陆深……他成为今天这个样子,也都是我这些年惯的,如果没有我,或许他生活得很平凡,但绝对是一个善良的正常人,而不会成为今天心态扭曲面目全非的样子。而季洺琛……”
他似乎有话说,可说了一半,又沉默了,没有评价。
也许沉默,反而是最好的评价,当中参杂了多少复杂的感情,又怎么能说得清?只有自己体会。
“走吧,别挡着我了!”他最终没有评价,低头转着轮椅,推开江予晴,离开了病房。
江予晴呆愣了几秒,才追着他出门。
她送老爷子去警察局,路上,也和老爷子更详细了解,他准备举报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