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头揉了揉眼睛，定睛又朝袋子里看了几眼，发现自己没看错了后，说话都开始打结了：“这，这个…”

“那…那啥，就…就这玩意吗？”

“嗯。”

“不是，那…那什么，不是吧？”

陈大头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是。”

“没…没其他东西了？”

“没。”

“你在电话里不是说有正经的货吗？”

阳子心不跳脸不红的说：“没错啊，这不就是正经的青花碗。”

我在边上都尴尬了，偏偏阳子毫无脸红的觉悟，很淡定的啜着茶。

“可…可是这玩意也太糟糕了吧。”

陈大头此刻绝对懵逼了，又愣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还好吧。”

阳子神色自若，稳如泰山。

“这个碗要是没冲线还马马虎虎，可是现在三条线都过肩了。”

陈大头摇了摇头，继续说：“还有这两个茶杯，釉水倒是还可以，可却是叠烧的，你也知道，叠烧的瓷器都不值钱。”

“再说这谷仓吧，这玩意就更毫无价值了，你看我那柜子上，都是各个朝代的谷仓，你要的话，都可以去选几个，我免费送给你们。”

陈大头眼神幽怨，跟个怨妇似的抱怨了一会，那胖嘟嘟的脸上，不仅猥琐，此刻还带着几分委屈。

“别扯那么多，再差劲也是正经的青花碗，说个数吧。”

不管陈大头说什么，阳子语气都很平稳，那架势就好像你说再多都没用，反正我就是来卖东西的。

“好吧。”

陈大头沉默了几秒，看阳子不像在闹着玩，便坐直了身子。

“这几样货我真不知道如何给价，要不兄弟你报个价吧？”

“两千。”

阳子喝了口茶，报了个让我听了都羞愧害臊的价格。

“啥？两千？”

陈大头顿时急了，声音都粗了起来：“我说兄弟，你逗我呢，这几样可是拉渣货，怎么可能值两千！”

拿起青花碗，来回翻转的看了几眼，陈大头憋红了脸，继续说：“这个碗就算是完整器，顶天了也才两千块，何况是有三根冲线！”

看到陈大头急眼了，阳子终于露出羞涩的表情，可能他也觉得这价格报的太离谱了。

“那你说个价。”

他低下头啜着茶，以此来掩饰脸上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