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第二日我们继续赶路，此时的鬼灵杯失效，我们寄希望于钱昆的眼力，需要探索确认最终位置。

离别的时候，伽蓝给了吴老头和陈老头各一千，他们两直呼太多了，却拗不过伽蓝的性格，最后笑呵呵收下。伽蓝就是这种脾气，她要是心情好了，那不是一般的阔绰。

皆大欢喜。

“女娃娃，听老头子一句劝，回家去吧。”最后分开时，陈老头的话还在我耳边环绕。

离开屯子不久，又来到昨日老妪房子边，曙光微现，老妪竟然搬着一条凳子，坐在屋前，喝着稀粥，大清早就配肉吃。

老妪一瞧见人，眼神直勾勾盯住我：“哎呀，小伙子又来了，过来我这边坐，陪我聊聊天。”

神神叨叨，特别是那种眯着笑的眼神，有点古怪，让我看了很不舒服，我是避而远之。

这时候，突然伽蓝丫头发了神经，一把搂住我手臂，小鸟依人温柔模样：“某些老妖怪也不好好照照镜子，还以为能勾引到男人。呵呵，要我是男人，宁可把眼珠子剐了，也不想瞧她一眼，这么辟邪，晚上是要做梦的哦。”

杀人诛心。

我突然明白，伽蓝原来是想找回场子，这嘴巴比宝剑还锋利伤人，一场女人的战争。

戳中老太婆心窝窝里头，老太婆恼羞成怒，一张脸涨红成猪肝色，还是那种发霉坏掉的猪肝，丑陋得令人欲呕：“你个臭婊子烂骚货，出来卖的玩意，天天就知道勾引男人。”

伽蓝不以为耻，说不出的开心，晃着脑袋道：“我就勾引男人怎么了？谁让我年轻漂亮，胸大腿长，貌美如花呢？我有这本钱，不像某些人啊，癞蛤蟆一样的脸，老树皮的年龄，勾引男人会有人上钩吗？出去卖倒贴都卖不出去。哼，老不知羞的东西！”

颜值碾压，年龄碾压，伽蓝又是痛打落水狗的脾气，老太婆自取其辱罢了。

老太婆被喷地哑口无言。

随即，她直接呸地一下，朝伽蓝吐出一块骨头，化为一道空中抛物线。

真真一绝，老妪性格容貌和神雕侠侣的裘千尺一样，连武功招式都如出一辙，吐出东西暗箭伤人。不过裘千尺是独门绝技，老太婆没那个能耐，很快骨头落地，距离我们还有颇远，不过是吓唬恶心人的手段。

“啧啧，老东西恼羞成怒啦，原来是这种招数，可惜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过尔尔啊。”伽蓝今天是乐坏了。

老太婆索性不废话，又往伽蓝方向吐骨头。

我呸！我呸！碗里没骨头后，她又开始吐口水。

一场惊天动地的旷世大战爆发。

一边是又老又丑的老妖怪，一边是如花似玉的小妖怪，两人各自站定，隔着老远互吐口水。唾沫横飞却无一点杀伤力，不过胜在气势惊人，比之天神相斗亦不遑多让，好像两人之间爆发法宝纷飞，虚空破碎的激烈拼斗。当然喽，恕吾等凡夫俗子眼界不够，不配看见战斗痕迹。

反正战斗方式让我瞠目结舌，久久无言。

最后是伽蓝被青曼拉走才罢休，我估计伽蓝的战斗力，在小巷子里泼妇骂街，那也得是站在顶峰的状元级别。

伽蓝夸张扭动着腰肢，耀武扬威心满意足离开，留下背后一个气得七窍生烟的老妖婆。

一场辉煌的胜利。

小插曲之后，就是干正事时候，一座山巅上，山清水秀，罡风猎猎，钱昆凝思不语，颇有大师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