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一声惨叫，似有液体溅射在脸上，元戥感受着湿漉漉的温润感，用手一抹，红色的。

是血！

杀人了！

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握上了跨在腰间大刀的刀柄，丝丝凉凉，传入他的手心，却能带给他心里的安定。

周围传来惊叫声，男人的吆喝，妇人的惊叫，人群混乱的散开逃离，却因拥堵，只是形成了一个扩大很多的包围圈。

“哇——”的一声，一个和他同样被困在圈子里的男人惊恐的号叫，眼睁睁看着一个一身血污，发髻散乱，眼神嗜血不似活人的男人一步步走来。

这大汉浑身颤抖，竟拽着元戥的衣袖，试图把他挡在身前。

元戥皱眉，扭头看向这汉子，忽地抽刀，挡住了劈来的一剑。

“贵，贵人，救救我，救救我！”男人惊骇莫名，紧拉元戥的衣袖不放，元戥正抵抗着劈来的刀，心下烦躁，刀身用力一挑，持刀凶犯“噔噔”后退几步。

元戥趁机踢开还在颤抖的汉子，聚精会神盯着凶犯的举动。

这是他第一次真刀跟人搏杀，这凶犯双眼无神，嘴里喃喃道着什么，与其说是亡命之徒，不如说是得了失心疯。

正这么想着，这凶犯眼里突然爆发精光，疾步拔刀又要砍来。

力气没我大，刀势也没我稳，不像是个练家子，这么想着，心中的紧张却也缓解了几分，架开劈来的刀，元戥趁着凶犯空门大开，一刀斜挑，已是从腋窝处，斩落了他的手臂。

这凶犯受了伤，手臂跌落在身侧，仰天大吼，竟是激发了凶性，迎面直扑元戥而来，元戥皱眉，当胸一脚踢开这人，他腿上力气极重，凶犯直接重重的摔落在地，吐了一大口血。

元戥慢慢踱过去，大刀一挥架在他颈间，这凶犯竟丝毫不惧，脖子前伸，皮肉已然被刀割开，血顺着刀锋滑落。

惊诧之下，元戥手上的力气不由得松了很多，怕真的把人杀死。他虽想入行伍，也见过杀人，却真的没亲自动过手。

就是这么一怔，凶犯猛然蹿起，刀芒一动，元戥急急退后，却也被划伤了小腿。

血很快泅湿了裤管，元戥的表情瞬间阴沉了下去。

周围哄闹的人群，混乱嘈杂的声音瞬间变得遥远，不逾见少爷受伤，也不再看热闹，向元戥奔来。

“刷！”

刀芒闪过，是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未等元戥把刀收入刀鞘，边不逾的身影已停在了身旁，脸上是极少有的暴躁。

“麻烦了，少爷，药没带！”

边不逾撕了内衬给元戥绑住伤口止血，那布料却很快便被浸染，血蔓延的越来越快。

“少爷，对不住了！”

元戥头脑袋正怔懵间，忽的遭了重击，整个人瞬间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