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卫灵素强自镇定下来，问。

“我是人。”

“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我是老实人，从后院进来的。”

“老实人？老实人会夤夜前来他人后宅吗？”

“怎么不能，老实人老实，自然也不会客气。进人后宅这种事，自然也是不会客气的了。”

“既然你能进来，我的人想必都已经被你料理了。”

“是，都被我点了穴道。”

“阁下确实是位高手，白日小儿多有冒犯，请勿见怪。”

“夫人客气了，夫人识见不凡，心志颇坚，今夜不速之客突然到访，夫人却不惊慌失措，令在下佩服。”

“阁下能无声无息闯我太平镖局的空门，也令人佩服。”

“客气，话说回来，夫人居然派亲弟弟前来看在下洗澡，看来夫人平素的爱好也是颇为奇特。”

“你把小三怎么样了？”

卫灵素的声音微微发涩。

“他走得没什么痛苦，因为我出手很快，我的棍子也比较重。”

“你……你杀了他？”

声音骤然哽咽了，带着压抑到极点的阴怒。

“是的，我不喜欢被人监视，更不喜欢被人在洗澡的时候观摩，望夫人体谅。”

“杀人偿命……”

声音逐渐阴冷起来，而且显然，声音的主人已然牙关紧咬。

“我知道，所以你可以随时随地遣人找我报仇，昆仑派的人也好，江湖上的杀手刺客也好，我都接着。”

“奉陪到底。”

“不过，如果你以此去找宁姑娘的麻烦，我就只能斩草除根了。你知道的，我会先杀你那嘴里不干不净的儿子，再杀了你，接着再把你所有沾亲带故的人家都杀了。我可以让你随便想法子杀，可如果你想以此为难宁姑娘，我也可以杀你，而且，相信我，我杀你，比你杀我简单。”

“你在威胁本夫人？”

“我只是个无名小卒，并没有什么威，故而也谈不上胁。我不过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卫灵素的脸在灯影下几不可察地白了一瞬，便随即冷笑起来：“看来你对这死丫头还挺上心，那这是否意味着，我也可以拿她来威胁你？”

“你？拿她？威胁我？”

黑暗中的声音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笑得是那么肆无忌惮，仿佛是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一般。

“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最多算认识，勉强算朋友。结果夫人你居然试图拿她来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