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谁?你、你别过、过来,你别过来——”
陈浊这才刚靠近饶虎,却不想饶虎见状竟是无端开始发疯。
他疯狂摇摆着一头黄发且歇斯底里地这么喊着。
我是谁?
陈浊闻言一怔,本能地回头望了望身后几人,而听饶虎居然说出这么奇怪的话语,门边几人同样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开始众人都以为这家伙可能是有点精神错乱,毕竟一个人待在房间里被莫名吊死三次……换了谁估计都得神经那么一下子。
但直到发现饶虎甚至连田雨晴都不认识,在场几人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失忆了?
望着面前这家伙陈浊又试探着问了几句,但很可惜,当下的饶虎已然成为了废人。
他不仅完全认不出谁是谁,甚至陈浊还发现,不仅下身,这人当下整一个都处在了某种……某种难以理解的宕机状态。
就好像全身瘫痪一般,饶虎当下除了脖子上的脑壳之外,整个身体包括四肢,显然已是完完全全再动不能。
“搭把手。”
仔细观察片刻,陈浊蹙着眉头摆摆手,他本意是想将其从地上抬到床上去。
饶虎当下的状况不仅典型,而且也满足了切片观察的所有条件——
当然切片倒还不至于,但仔细观察就很有必要了。
局部瘫痪可能还会涉及到神经之类的细微之处,但若是全身瘫痪,那无疑就是整条脊椎骨的问题了。
又是脊椎骨。
人并不会无缘无故突然瘫痪,即便是有鬼物作祟亦或诅咒生效,但凡作用于人体那就一定有迹可循,不论遭遇什么,身体从来不会说谎。
陈浊当下的策略也很简单,他需要先对饶虎做一次全身检查,特别是检查他的整条脊椎。
通过修习八景二十四真,陈浊此时对人体已经有了比以往更为深刻的理解,无论领域正主用了何种手段,陈浊觉得只要自己足够细致入微,多少应该还是能看出些端倪来。
当然想是这么想,不过很意外,众人刚触碰到饶虎,这家伙便毫无征兆地开始大喊大叫,而且还不是像精神病那样无的放矢,饶虎嘴里反复嘶吼着的内容就只有一个字。
疼。
“疼疼疼疼疼!啊疼疼疼疼!啊疼!啊!”
随后经过几番试探,众人很快便意识到,只要将手拿开饶虎就会停止喊叫,但无论怎么上手,他都会再度哭嚎起来,而且看样子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陈浊发现,即便是很轻微地触碰到饶虎的皮肤,对饶虎而言好似也不亚于被人用刀猛捅猛刺。
……急性花样触碰式痛幻想?
不知怎的,见他如此陈浊脑海里莫名其妙蹦出这么个更加莫名其妙的词来,陈浊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目前很显然,是没办法再挪动饶虎分毫了。
“要我看干脆也别折腾了,让我也给他一刀,就他现在这样子,一刀都算是慈悲了。”
年轻人普遍都没什么耐心,特别是何超这种人,他见陈浊摸着下巴蹲在饶虎身前瞎琢磨,索性提出干脆做个好人好事算了。
“之后呢?”
何超这建议陈浊不置可否,但就这么直接草菅人命确实也不是他的风格,况且即便真这么干,对当前局面也没有任何帮助。
就在几人商议着到底该如何之时,门外突然有人尖叫一声,回过神来众人才发现是田雨晴。
虽说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不过她和江英倒是始终都跟在众人身后。
而由于方才需要搬运饶虎的缘故,除了她们俩女生此时还站在门外,其实冯启玮也已是站到了主卧房里。
当然,作为成年人大家也都清楚KTV包间里不可能会有爱情,所以也没人指责田雨晴当下面对饶虎这态度;
只是不知这娘们这时候又在作什么妖,这突然冷不丁来一下,也着实吓了在场几人一个趔趄。
还没等何超发飙,田雨晴已是猛然瘫坐在地。
她满脸骇然五官扭曲,指着自己前方一脸地不可置信。
屋内几人并不清楚她看到了什么,但显然,不管看到了什么,那东西明显,已经将其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其实就是短短一瞬,田雨晴刚尖叫倒地,陈浊、何超包括冯启玮也已是在第一时间冲出了主卧。
田雨晴当下所指正是二楼楼梯拐角处,然而众人窜出主卧打眼一看——
却是什么都没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