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羿差点被师父的话给咽死。
当天夜里,闯进村里滋事的野猪真的一下子全没了,这一奇事直让后羿怀疑是不是师父在幕后操纵这一切!
接下来的日子,后羿没能过上想要过的,根本不能过上!
这天早晨,天空开始笼罩乌云,接着是东边打雷西边下雨,后来是哪里打雷哪里下雨。最后是东西南北都在打雷,东西南北都在下雨。
整个大地雷声轰隆,电光闪闪,大雨如注。
“这种鬼天气不发生洪灾才怪!”披着蓑戴着笠依旧坚持在菜园子练箭的后羿在心底骂道。
这天气的确很“鬼”,鬼得让人怀疑是不是老天故意在作弄人!大雨结束后接着就是小雨,烟雨濛濛、电光闪闪,没完没了,仿佛天空漏了一般。
大地几乎每一寸地方都被淋得湿漉漉的,包括流动的空气也很潮湿。
事情果真如后羿骂的那样,洪灾来了。
中午,青于山来菜园子对后羿说,沧州那边有人过来说来发洪水了;晚上,青于山又过来说幽州那边也发洪水了。
第二天清早,村长神色慌张地跑来敲后羿的门,大声说:“羿呀,黄河又泛滥了,并且酿成了洪灾,比上次还要凶猛,都快席卷元闲村了,大家请你去黄河边瞧瞧是不是那该死的九婴又下凡来作祟了,如果是,射死它,为民除害!”
晚上,后羿打算跟师父进行神意交谈,但那边一直没有回音,他只能作罢。
对于村长与村民的要求,后羿怎能无动于衷?
第二天一早,后羿背插桑扶神弓,背上几天口粮,带着一帮年轻而勇敢的村民奔赴黄河边!
村长、青于山和青娥把他们送到村口。
待后羿那高大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雨雾之中,青娥才往回走。
后羿一行沿着黄河逆流而上。他们首先冲着凶水村而去。但当他们到达时,凶水村已经不存在了,眼前是一片滔滔洪水。
找到一个幸存的老渔人询问,才知道洪水一夜暴涨,整个村子的人全喂了鱼虾。
老渔人心有余悸地说,他都是走邻村女婿家才躲过这一劫的!
后羿问是什么原因造成黄水涨水。老渔人悲愤地道:“仍旧是那十恶不赦的九婴,它再现人间,不但让老天接连降了二十多天雨,还拒绝接受村里的童男童女供奉!”
“确定是九婴?”后羿气愤得将嘴唇咬破,鲜血混着雨水朝脖子流淌。
他真想狠抽自己几个大耳光,恨自己太懦弱,当初怎么不将九婴射杀,留下了祸害?
“就是它,”老渔人肯定地回答,“如若不信,你们翻过后山往上游走七八里路,便可看见它建造的窝窠,比前次庞大,比前次更多,绵延数百米!”
“这个孽畜,竟敢再次兴风作浪,祸害人间,留它不得!”
后羿猛地咬牙,差点把满口钢牙咬碎!
老渔人认出了后羿,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请求:“恩人呀,求求你再施展你的神箭,把那该死的河妖射死,以报凶水村村民之仇呀!”
岂止是报凶水村村民的仇?它已经是黄河两岸千万个村子村民的仇!
后羿“卟嗵”一声朝着老渔人跪下,朝天发誓:“此次不射杀九婴,用吾头谢罪!”
说完,他拔出箭囊中的一支箭,稍微用力,箭就被折为两段。
“感激不尽呀,恩人!”老渔人几乎带着哭腔说。接着他用手颤颤魏魏地指着不远处的地方对后羿说,“恩人请看,那是凶水村为你修建的感恩碑呀!”
后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石碑倒立在洪水中,滔滔波涛正在汹涌地拍打它。
他两眼简直要喷出火来,转身对着村民,发出怒吼:“兄弟们,咱们走,去消灭那万恶不赦的九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