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派的大门旁边,精美的雕文被刻在两侧的石柱上,殷驷看向大门另一头,好一番烟火人间的景象。顾云城是这世上最繁华的城市,殷驷也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壮丽的城门。随着人流往前走,殷驷不得不感慨这顾云城比起他从前待得那座小村庄可不知道高到了那里去。殷驷走在大街上,忽然闻到一旁的小店里飘来一股酒肉的味道,殷驷闻到这味道登时有些走不动道:“这赶了好几天的路还没吃一顿饱饭。”殷驷不假思索地快步走进店内。
酒馆内人来人往,殷驷挑了一处人少的角落坐了下来:“小二,来碗面。”殷驷招手。等了许久,店小二不紧不慢地走到殷驷跟前,问道:“这位客官,您想要些什么?”殷驷回答:“来玩刀削面,二两酒。”店小二笑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您得首先付钱。”殷驷一听,顿时皱起眉头:“我这走遍这顾云城还没听说过先付钱再吃饭的道理。”店小二摇了摇头笑道:“您就别糊弄我了,就您这打扮,我没把您当成叫花子的打发出去就不错了,哪有顾云城里的人穿成这样的?”殷驷刚想发作,却又冷静下来,笑着摇了摇头:“本不想露富,不过,现在看来也是没有办法。”
殷驷从腰间掏出百户给他的一袋钱拍在桌案上:“自己看看吧,真是狗眼看人低。”店小二看见口袋中隐隐露出的白银,不禁呆住,显然是没有见过如此多的钱。待得回过神来,急忙正色道:“这......都怪我有眼无珠,我这就给客官安排上。”殷驷眼色不善地看着店小二离开,转头看向外面的街景。就在这是,一旁的酒客聊起了天:“你可听说,再过几个月,这业武会就要开始了”另一人问道:“业武会?我可听闻这盘山寺和顾云城内都是要派出众多高手参加大会。”另一人回答:“那是自然,毕竟是一年一次,选拔民间高手的盛世,就是不知到时候会有什么乐子。”
旁边的酒客聊的正欢,殷驷则是一边静静地听着,一边不动声色地看着窗外。不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汤面被端到殷驷面前,随着酒坛被送到殷驷的桌案前,殷驷拿起碗筷大快朵颐。“香,真是香哪!”殷驷拿起酒坛,仰头就灌,这般豪放的吃相引得周围人不停侧目。酒足饭饱之际,殷驷将店小二叫到桌前问道:“小二,我问你,这业武会到底是个什么会,我听周围不少人都在谈论。”店小二笑呵呵地回答:“我看客官,如此酒量,肯定也是一方好汉,何不去这业武会试试身手?”殷驷点点头:“倒是有点兴趣,你且说来听听。”店小二继续说道:“这业武会,便是攀山寺和顾云城城主一同举办的比武大会,意在招揽天下英雄共卫顾云城周全。”殷驷一听,眉头一皱,继续问道:“护顾云城周全?顾云城难道是有什么危机不成?”店小二摇了摇头:“这天下,谁人不知,我人族式微,天下遍地都是万灵殿的地盘,这顾云城便是最后一片净土。所幸,我顾云城的将军杜良兴愿广纳贤才为人族打下一片江山!”说道最后,小二眼中似是有着些许泪花闪烁,殷驷听后心中暗暗记下杜良兴这个名字,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点头道:“多谢相告,结账。”殷驷留下些许碎银,头也不回地走出店门。
顾云城府内,一名老者正在桌案前闭目养神。只见这老者身着紫云袍,脚踏大红靴,头戴青纱帽,一副尊贵的模样,正是现任顾云城城主顾津炀。忽然,桌案上一个水缸中,些许波纹泛起,随着波纹越来越密,水缸中的水也越来越躁动,引得桌案都是不由地震动起来。顾津炀缓缓睁开眼睛,对着水缸招了招手,水缸中的水渐渐升腾起来,不一会儿,竟凝结成一行行文字:羊山村被屠,无人幸免。顾津炀的瞳孔登时缩小得宛如针头一般,急忙喝令:“雾显决。”雾气又逐渐凝结,不一会儿便在顾津炀的面前形成几寸大小的一团,不一会儿,雾幕中亮出了羊山村的现今的样貌。只见原本人来人往的道路上空无一人,尸体挂在断壁残垣之上,连空气中似乎都是一阵阵血腥味,随着雾幕逐渐显现出衙门的样子,更是惨不忍睹,刀枪剑戟散落地遍地都是,残骸堆积在墙边,鲜血像是小溪一般一直流淌到衙门的门口,即便是顾津炀看到这一幕幕惨状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后,顾津炀猛然起身,下令:“传我命令,全城戒严!”
铜镜前,殷驷看着镜中身姿挺拔,英姿勃发的形象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人靠衣杉,马靠鞍还真不是说着玩的。”为了不再碰上进了店里被鄙视的窘境,殷驷好好给自己挑了一身行头。正当殷驷欣赏之时,门外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他。只听得门外差役大喊:“城主有令!全城戒严!”与此同时,城中众多行人商户正赶忙收拾家当回到自己的住处,而宏伟的城门也在此时缓缓关闭。殷驷见状急忙结了帐后,快步走到街头。只见差役们在墙上四处张贴告示,殷驷上前问道:“这位兄台,切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城主为何忽然要戒严?”那差役头也不回,只是不耐烦地回答:“城主的命令就是命令,哪那么多废话?赶紧回去吧。”殷驷见状脸色一沉,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离开。待到一处人少的地方,殷驷眼看粘贴告示的差役贴完告示离开,赶紧走上前去查看告示,眼前的公文却令得他冷汗直下:前日城北羊山村北屠,无人幸免,顾云城外危机四伏,城主特此下令全城戒严。殷驷呆住,他虽说想用那缴获来的兵器,借刀杀人除掉百户和马家,却未曾想到这万灵殿竟如此歹毒。殷驷六神无主,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有差役的脚步声向他靠近,他才赶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