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齐勇错愕之际,刀风已然飞至近前,齐勇躲避不及,左肩被直接切出一道大口子,一口鲜血自齐勇口中喷出。殷驷见齐勇露出破绽,乘势追击,一刀照齐勇天灵盖劈下,齐勇脸色惊骇欲绝,急忙架起铁棍格挡。当!一声巨大的金铁碰撞之声迸发而出,钢刀和铁棍同时脱手掉下。齐勇想要捡起武器,却左臂却已经无法动弹,殷驷却是一个挺身跳到铁棍旁,捡起铁棍缓缓走向齐勇,齐勇恐惧地叫嚣:“你小子别猖狂,我告诉你我可是......啊啊啊!”还不等齐勇说完,铁棒已然插入齐勇左肩的伤口,引得他惨叫连连。殷驷缓缓用力,将齐勇左肩贯穿,而后猛然发力,只见齐勇的左臂连同血肉被铁棒生生挑下,飞出几尺远的距离。
殷驷阴森地笑道:“虽说我还不知道你上面是谁,不过不管是谁都告诉他,我殷驷看在他的面子上饶了你这条狗命,只留下一条胳膊,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否则就不是一条胳膊这么简单了。”说完,一脚重踏,齐勇当场昏迷不醒。殷驷转身,高声喊道:“打完了,都出来吧。”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有人从自己屋子里出来,他们面色复杂,有的敬佩,有的惶恐,还有的避之不及。不一会儿,一名老者走上前去,主动搭话:“壮士真是好本事,不知今后有何打算?”殷驷纳闷:“打算,什么打算?自然是继续在这街上打铁。倒是不知今后能不能因为除一恶霸而声名大噪。”说罢,殷驷笑着挠了挠头。那老人却叹了口气,说道:“唉,壮士已然是修士,他人又如何敢与你深交?更何况,这齐勇乃是少主府上门人。”殷驷先是一愣,问道:“老人家这是什么意思?”老者继续说道:“这修士虽说厉害,却也因为业力傍身而容易走火入魔,堕为业魔,寻常人家自然不敢接近,连官府都立法修士不得入城。而这恶霸为非作歹却还不是久久不能伏法,还不是因为身为少主门人被包庇?今日你打伤这齐勇,恐怕少主府的人不会善罢甘休,这铁匠你恐怕是当不下去了。”
殷驷心中暗暗冷笑:“官府立法修士不得入内,恶霸横行却放任不管,这顾云城可真是块宝地呐。”面上确实温和下来:“事已至此,还望老人家给指条路。”老者沉吟片刻,答道:“赶紧收拾行礼去盘山寺罢,只在那里官府的人鞭长莫及,何况,盘山寺乃是修士宗派,修士在那里自是不受排挤。”殷驷点了点头,说道:“多谢老人家提点,那我便告辞了。”他行了礼,而后转身走进自己的帐篷收拾行礼。老人家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可惜了,行侠仗义不得好果,这世道......唉。”
少主府上,顾彬正对着标靶练剑,一招一式颇有章法。忽然,几人抬着担架快步走进少主府内:“不好了,少主,有人在街上放肆,把齐勇打伤了!”顾彬闻言,停下手中剑,问道:“莫急,你们慢慢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为首的门人急忙凑上前去:“报告少主,齐勇正如寻常在街上赏刀,竟然被人打伤,连胳膊都没了一条。”顾彬终于不再淡然,怒道:“胳膊都被卸了一条?何人竟然如此放肆?齐勇醒了吗?我要亲自问他。”听到此言,担架上的齐勇睁开眼睛:“少主,我已经醒了。齐勇学艺不精给您丢脸了。”顾彬上前问道:“讲此事来龙去脉说与我听。”齐勇答道:“我正在街上巡游,相中一把兵器,拿去验货,不想那铁匠未曾给钱便要拿货,竟然直接趁我不备偷袭,便将我打成这副摸样。”顾彬皱眉问道:“只是偷袭便能将你打至如此?你好歹也是个修士,怎么会连个铁匠都打不过?”齐勇忽然激动:“谁承想这铁匠竟也是个修士,又偷袭于我,我没有防备才被打成重伤。”顾彬脸色阴沉:“真是无法无天!”齐勇见状继续说道:“那人还说,叫我告诉您,要提您清理门户,您还得谢谢他。”顾彬怒喝:“胆大包天,来人,传通缉令!”众门人齐声应和:“是!”
月黑风高,细雨绵绵,大路上,几人快步掠过,其中的一人说道:“这个贼人跑得倒是挺快。”另一人接过话茬:“我看那铁案和帐篷之类的大件都被拉下了,看来是走得很急呐。”为首的一人回答:“看来多半是带着行礼前往盘山寺那里,得赶紧追过桥去,若是进了盘山寺的地盘,我等便不好再抓了。”其余人皆是应和一声,而后,几人狂奔过面前的拱桥,很快便消失在雨夜中。拱桥之下,殷驷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直到几人的脚步声逐渐消失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躲得及时,要不迟早得被追上。”
殷驷从包裹中拿出自己的铁匠锤,检查起来,一想到之前留下的帐篷和铁案,便不由地一阵肉疼:“今日把两个大件丢掉了,不知往后还如何应付。”他摸了摸手上的锤子,叹道:“看来以后就靠这铁锤吃饭了。”拱桥内安安静静,外面的细雨下个不停,殷驷不禁回想起这一路走来的遭遇,从上山劈柴,习得业力,再到打伤村霸,直到借刀杀人,却不想羊山村被屠,直到再次出逃,不禁苦笑:“看来我这是注定要颠沛流离啊。”他再次看向自己手中的锤子,一路从羊山村到这顾云城,这锤子一直陪在殷驷左右。殷驷掂量掂量锤子,心中回忆起当初以业力磨砺经脉直至成为修士的经历,心想:“寻常业力皆是将业力存入丹田,待到用时便经由经脉释放。若是我直接以经脉为案,业力为锤打磨肉身,不知会有何不同。”殷驷心中不断思索起心中疑惑:“不如便以这铁锤先试上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