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摆摆手:“全县人都知道我风治从不打无辜之人,也让有些人知道您是我风火堂罩着的人,想动得先掂量下自己够不够格。”
苏云起感动得稀里哗啦:“可惜今天只买了两个肘子,不过还有一扇排骨,给你做个排骨锅成吗?”
“是肉就行,我不挑。”
半个时辰后干锅排骨做好了,苏云起招呼道:“你们快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大当家夹了一块,味道让他惊喜。
“好吃得很,多谢干娘。”
苏云起沉默了一瞬,这干儿子有点能吃,为了口吃的还很没节操,有点不太想要呢。
不过人家都喊出口了,总不能让他吃亏。
苏云起又挖出一坛杏酒,杏酒度数低,适量饮用不会醉。
吃完喝完,大当家悠闲地躺在大树杈上问候他弟弟,自己偷偷寻个好干娘竟然不告诉她,他娘怎么就给他生了这么个黑心弟弟。
过了两天岑元亲自去了苏云起家。
只见她面前堆着跟小山一样的书籍,脸上挂着大大的黑眼圈,应该是许久未睡。
岑元拿了本自己找,可上面的文字晦涩难懂,才看两页就没了耐性。
她把书扔到苏云起脚边:“你给我好好找!”
苏云起窝囊地点点头:“一定,岑小姐要是没别的事了,那便慢走不送。”
岑元起身离开,她的丫鬟提醒道:“您说这会不会是她的缓兵之计?”
“是又如何?别看她一把年纪了,但有股子狠劲儿在,把她逼急了跟我们来个鱼死网破,不如缓她几天,只要我爹还是我爹,她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全当陪她玩玩了。”岑元勾勾嘴角,草民而已,她从来不放眼里。
“风火堂规模不小,您虽然贵为知府千金,可老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
岑元轻蔑地说道:“风火堂厉害的是风池,风治不过一个莽夫,不足为惧,回头找点事挑起他的火气,引他打死人,有了杀人的罪名,他这辈子别想从牢房出来。”
“小姐英明。”
平稳到了约定的日子,刘掌柜带着店里的伙计浩浩荡荡来了妙手堂。
药童赶紧上前拦人:“你们要干什么?这里是药堂,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你当我愿意来这破地方?是你家郎中治死人了!”
刘成海把怀里的死婴放到柜台上,小小的人浑身泛着青紫,看着特别可怜。
“大家都来看看,我媳妇儿怀孕后一直请云郎中保胎,一直好好的,可她眼红香阁生意,竟然在安胎药里动手脚,生生害我的儿子,他已经七个月了,生出来都能养活了!”刘成海声泪俱下地哭诉。
“七活八不活,孩子确实死得冤。”
“医者仁心,怎么能为了利益谋害人命?”
“以后她看上谁家东西,就偷偷弄死谁家孩子,天哪,想想都可怕。”
“你们别听风就是雨的,云郎中调配的香膏便宜又好用,根本用不着抢谁的生意,明明是香阁想抢配方,云郎中买不到蜂蜡,现在又往云郎中身上泼脏水。”
两边人吵得脸红脖子粗,苏云起的注意力却在婴儿身上。
婴儿瘦弱,皮肤几近透明,皮下几乎没有脂肪,胎龄在七个月左右,正好和桃红怀孕的时间一样。
苏云起迅速在王婆耳边轻轻吩咐了两句,随后立即走到婴儿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