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姑娘找到解药,救了不少人,前不久还治好了常乐,实在是佩服至极。”唐凌凑到中间,“不知可有意愿收徒?教一教在下医术。”
江月非常震惊,“你,要做我徒弟?!”
唐凌却很平静的问道,“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江月语无伦次,“你找他吧,他才是真正的神医。”
被点到名的顾长安朝唐凌颔首,“唐殿主。”
唐凌被这个称呼惹得一身鸡皮子疙瘩,瞥了他一眼,“别这样叫我,你是谁?”
“在下顾长安。”
“噢,顾朗的那个小儿子。”唐凌笑道,“久仰大名。”
顾长安继续说,“是,御医顾朗正是家父,顾家世代从医从不收徒。”
“可我怎么听说顾家的小儿子在十岁那年就失踪不见了呢?”
“唐二公子久居长生殿有所不知,当年不是失踪而是落水,大病了一场,家父不愿提起,故没有对外界宣告,病好后,我便继续学医,四处行医,大家都有目共睹。”
顾长安慢慢解释着自己的过往,对唐凌的疑问有条不紊地回答着。
偏偏就是这样的滴水不漏更让人起疑。
张圣终于无法忍受这种紧张的气氛,痛心疾首地站了出来,大喊,“我有罪!”
顾长安和唐凌都转过头,目光投向张圣。
“我欺瞒了大家,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张圣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沉重,每个字都带着沉痛和懊悔。
原来那日,张圣在诊完最后一个病人后,迎来了不速之客,他们给了一袋子金银,要求他把药给分发给那些人吃下,宣称只是普通的补药,不会对人有伤害。
是药三分毒,张圣哪里敢把来历不明且不知有什么用的药乱开给别人啊,即使面对金钱的诱惑,他也义正词严的拒绝了。
那些黑衣人利诱不成便威逼,更加让张圣确定他们不是什么好人,他老命一条,想着今天可能就交代在这儿了,只是可怜他七岁的小孙子,要一个人生活了。
那些人却可恶地捉住他的孙子,将药灌下去,“想让他活命,就老老实实照做。”
张圣迫于无奈,思前想后,终于还是把药送出去了一些。
他越想越惶恐不安,于是夜里出门,打听一下服药的人的身体变化。
正好撞见人狼化恐怖的一幕,他知道,是他害了他们,于是他疯了。
疯了之后,便没有人再逼他了,避免更多的人遭殃。
张圣凑到唐凌面前,“尊敬的长生殿殿主,您说人死后会下地狱吗?”
“不一定。”
“那做了坏事的人是不是一定会下地狱?”他恐慌万状,自问自答,“肯定会的,我会下地狱的。”
“我要下地狱了……”
张圣神神叨叨地重复,唐凌知道,他是受了巨大打击才疯的。
好像还没有人如此尊敬地叫过他,他笑道,“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