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最近怎么样？”

我说：“还可以。正戏终于要开始了。”

他再问：“你弄清楚没，移植是抽骨髓给你注射，还是换你儿子的血？”

都什么时候了，律师还问这些基础性的东西。

我说：“是提取李佳明的干细胞，然后回输到我体内，它们会自然在骨髓上生根发芽。大致吧。”这个问题他问过几次，可我并不太关心。作为律师的职业病，所有事情来龙去脉都要搞清楚，我理解。我继续解释道：“移植完之后，我的血型，会由原来的O型，变成我儿子的A型。”

要不怎么叫新生呢，血型变了，人的根源就变了，说不定，性格也会变，最好变得李佳明一样聪明。那头儿马律师非常惊讶，他从来没听说过，人的血型也会改变。但是总算意识到了，这样的治疗比他想象的，更加非同一般。

我补充说：“这就像地下党的暗战，不比真枪实刀的危险性差。”

“那，什么时候安排移植？”

“就这两天。”

明显感觉到，电话两头都有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