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你的大好河山。”
来到城外一片空地,宁望舒拿出烟火放向天空。没多久天空飘满灯笼,宁望舒又把制作好的热气球装满煤油点燃。
“皇上,敢不敢跟我飞上天。”
“飞上天,真的能飞上天?”
宁望舒带着李治坐着热气球飞到半空。
“哇!我上天了,宁望舒,我上天了。好漂亮啊!”
宁望舒又放出一只烟火。长安城里瞬间烟花满天,欢乐声响彻半空。虽然见惯烟花满天,但是有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李治是第一次。
“宁望舒,这是你安排的?”
宁望舒试探性问道。
“现在心情怎么样?”
李治指着热气球。
“心情好多了,这是怎么做的?”
“就是灯笼的超大号。”
李治舒展着身体。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心情不好吗?”
“这是你的痛,我不敢在伤口上撒盐。”
李治揉了揉眼睛。
“所以你也知道今天是我的生辰也是我母后的死忌?人人都说我母后是因劳累过度,气血两亏才死的。其实是生我难产而死。”
“所以你更要珍惜她用命换来的人生。”
李治轻轻为宁望舒捋捋凌乱的长发。
“宁望舒,如果给你个妃子你愿不愿意做…”
宁望舒不假思索的说。
“不愿意…”
李治脸色瞬间变得沉重。
“为什么呀!”
宁望舒双手搭在李治肩膀上。
“要我和你三宫六院的女人分享你的爱我不愿意。还有就是后宫尔虞我诈不适合我,耍手段争宠也不适合我。”
“是啊!你那么独特,又怎么会和别人共享一个人呢!”
“所以皇上,我们这样很好。你看,那是我专门为你做的烟花。”
“万寿无疆。太壮观了。”
宁望舒嘟着嘴。
“你都不知道做这些烟花花了我多少银子,家底都快花完了。在别人眼里我是勃辽来的郡主,后又受你卿封。皇上能不能把我的俸禄提高点,不然别人会说你苛刻我。”
李治捏着宁望舒的嘴。
“你的银子好像不止是用在我一个人的身上吧!陈楚声、何乙生辰你不也安排了大场面吗?他们的事也要我来买单啊!还有我感觉陈楚声生辰的排场比我这个强多了。”
宁望舒指着满天的烟花。
“皇上,你好好看看,到底是你的强还是他的强。烟花花了我一万两,那些灯笼花了一百两。你看,这个热气球花了一百两。还有更壮观的马上要出场了…”
长安城里所有人拿着火把奔跑在长安城街上,形成一条腾飞的巨龙。李治惊叹道。
“宁望舒,你这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
“其实不管花多少银子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开心。”
“这是我这辈子收到最好最特别的生辰礼物。宁望舒,谢谢你。”
半空的灯笼越飘越远,烟花火把燃尽,李治看着空旷的夜空感叹。
宁望舒收缩绳子,热气球慢慢降落。
“皇上,该是时候把你送回去了。”
李治突然拉住宁望舒。
“宁望舒,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没有问你。”
“皇上请说。”
“翟梓璐是谁,我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把我叫成翟梓璐。不许瞎编,我想知道我和他有多象,你居然能认错。”
“我当时看错了嘛!”
李治一把抓着宁望舒的手臂。
“我说过不许瞎编。”
“我真没瞎编,真的是看错了。上马吧!”
李治跳到马上。
“我坐后面。”
李治从后面紧紧抱着宁望舒。
“皇上,你别抱这么紧嘛!”
“不抱这么紧我会摔下去的。”
“那你来坐前面。”
“我就要坐后面。”
宁望舒情急之下喊出李治的大名。
“李治…你…。”
李治起身一跳,坐到前面和宁望舒面对面。
“你刚刚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直呼皇上大名,臣知罪。”
李治轻轻抚摸宁望舒的脸。
“吓着你了。”
“皇上,你这样太危险了,坐好。”
把李治送到皇宫门口,何乙早已等在那里。
“参见皇上,参见素商公主。”
“何乙,皇上就交给你了。”
“臣领命。”
回到皇宫,李治看到一如既往的布置没有半点兴致,直奔武媚娘的寝宫。
陈楚声他们一直等在别苑,宁望舒牵着马慢慢悠悠,她心里瞬间有了留在大唐的冲动。
推开门,王元芳第一个出声。
“刚刚天上的人是你和皇上?”
“我就是要他看一下自己的江山。”
王元芳抬起头。
“俯瞰脚下的一切感觉是不是不一样?”
“这你得问皇上。你们怎么都还没走呢!秦妹妹怎么闷闷不乐?”
“我和怀英下个月成婚,可是人人都说我满腹经纶却长了一张配不上怀英的脸。”
秦千凝把那半拉头发撩起来,宁望舒终于看清那半张脸。
“素商姐姐,你看,我这样怎么嫁给怀英?还有我的眼睛,说好听一点叫小眼聚光,说不好听一点就是一条缝。”
宁望舒安慰道。
“有我在,我会让你美美的出嫁。”
秦千凝把头发放下来。
“没用的,看了很多大夫都没用。”
宁望舒撩起秦千凝的头发。
“你不信我?”
秦千凝坚定的眼神看着宁望舒。
“我信。”
宁望舒把事情安排好带着秦千凝来到自己的实验室。
“素商姐姐,这些是什么?”
宁望舒把秦千凝扶到床上躺下。
“躺到床上,我帮你改变。”
秦千凝虽有质疑的眼神,但她还是乖乖躺下。
宁望舒用脸巾沾了一点麻沸散让秦千凝昏睡。
大概一个时辰,秦千凝慢慢醒来。
“素商姐姐,我的脸好痛。眼睛好痛。”
“秦妹妹,千万别用手去触碰,这几天你可能住在我这里。有什么要交代的跟我说…”
秦千凝随便交代几句,程潇卉他们一头雾水却又不得不听。
七天后,几个人又聚集在宁望舒别苑,秦千凝戴着斗笠来到他们面前,程潇卉一把拉着宁望舒的手。
“秦姐姐这是怎么了,七天不见怎么还戴上斗笠了呢!素商姐姐,我们想了好久,也想下个月三对一起成婚。”
“你们…王悦忻和张宇安同意了?”
苏笑醒和陆小虎把王悦忻和张宇安拉到一边。
“你们两个脑子没问题吧!现在只差最后一条手链我们就可以回去了。你们如果在这里成婚,走了程潇卉和罗燕怎么办。”
王悦忻冷若冰雪的表情看着陆小虎。
“江灵泽的手链丢了,我们回去遥遥无期。”
陆小虎又看向宁望舒。
“丢了是什么意思,找不到了吗?”
苏笑醒抓着张宇安的手。
“所以你们两个决定不回去了是不是。”
张宇安推开苏笑醒。
“我会帮忙找到手链的,你们回去我的母亲就拜托各位兄弟了,因为那也是你们的责任。”
宁望舒坐到一边狠狠抽了自己几个大嘴巴。
“叫你逞能。”
陈楚声心疼得轻轻抚摸着宁望舒泛着五指印的脸。
“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
“很晚了,你们先回去。手链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宁望舒躺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把江灵泽的话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又回忆去不归洞里那道石门…
“八个孔的石门……难道我们八个人的手链是打开那道石门的钥匙。这事江灵泽是知道的,所以他的手链一定还在他手里。他想要那批宝藏…”
宁望舒坐在床上一夜未眠,天刚亮她就迫不及待去找江灵泽,出别苑就撞上狄仁杰。
“狄仁杰,你急匆匆的这是找我吗?”
“公主,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飞骑慰死了,死壮和甘志一模一样。”
“带我去看看。”
当宁望舒看到飞骑慰的尸体。
“遇害时辰和死亡时辰跟甘志也是一样的。”
“所以凶手不是艳梅,又或者凶手不止一个。”
“凶手是同一个人。可是凶手明明可以一击致命,为什么要把他们弄得这么惨呢!狄仁杰,这两个人有什么关联吗?”
“甘志和钟飞倪他们曾经是中都尉左琼林的两名小将。后来左琼林被一封通敌卖国的信件被太宗抄家,左琼林以死表清白,他的夫人也跟着殉情。有人借此机会屠了左家满门,就连几岁大的孩童都不放过。几年后甘志和钟飞倪一个做了飞骑慰一个做了兵部尚书。”
宁望舒看到钟飞倪身边有一半碎玉。
“这玉…好精致啊!好眼熟,可惜了。”
狄仁杰把玉捡起来。
“这玉好像是…,没错是御赐之物。”
“御赐之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狄仁杰拿起玉仔细端详。
“怎么会是…”
“是什么呀!”
狄仁杰再三确认。
“这块玉是左琼林打败突厥先帝赐给他的。”
宁望舒双手环抱。
“所以是有人替左家报仇?”
狄仁杰虽然有怀疑但还是摇摇头。
“不会,左琼林因为为人正直得罪很多朝廷达官显贵,一般人不敢为他们家报仇也不会为他们家报仇的。”
“会不会是左家遗孤。”
狄仁杰更加坚定的摇摇头。
“更不可能,我接到左家被灭门的消息赶去,想在大火中找到幸存之人。满院子都是尸体…场面极其恐怖。就连五岁的孩子都不放过…家里的金银财宝不翼而飞。”
宁望舒拳头紧握。
“当年左家的案子是谁负责?”
“大理寺。”
“去大理寺,如果想要查出真凶,先弄清楚当年左家被灭门的真相。”
到大理寺找遍了所有卷宗都没找到关于左家的只言片语。
“狄仁杰,你那边有没有?我一个字都没找到。”
“我也是,真是奇怪,这里存放所有卷宗,怎么就没有左家的呢!”
王元芳被李治下令限期破案,一筹莫展的他又找到了宁望舒和狄仁杰。
“素商公主,我被皇上下令限期破案,你们可要帮我啊!”
“我们要左家的卷宗。”
“十几年前的卷宗应该是放在大理寺阁楼。你们要左家的卷宗干嘛!和甘志跟钟飞倪被杀有什么关系吗?”
王元芳带着宁望舒和狄仁杰再次来到大理寺,把阁楼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左家的卷宗。
“怎么会没有呢!所有卷宗都在,就唯独没有左家的。”
宁望舒他们正愁没有线索,林箬笠前来自首。
“人是我杀的,跟艳梅无关。”
“林箬笠,你说甘志和钟飞倪是你杀的?”
“是。”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林箬笠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宁望舒他们。
“他们每次来我们平康坊不是来寻乐,而是来泄愤的。我们很多姐妹都被他俩虐打过,你知道我一向高傲,受不了那样的屈辱所有我就杀了他们。”
宁望舒叫人把艳梅带出来。
“艳梅,你在重说当晚你们聊天的情景。”
林箬笠给艳梅使了个眼色。
“我那天撞到头,一下子忘记那晚的事了。”
宁望舒看到他俩眉目传讯。
“我明白了,来人…把他们都关起来。我们去平康坊…”
林箬笠拦着宁望舒。
“我都说了,人是我杀的,赶紧定我的罪。”
宁望舒抓着林箬笠的肩膀。
“林箬笠,到底是谁值得你用命去保护。我想这个人应该也是平康坊的姑娘,你说会是谁呢!陌桑…”
林箬笠拼命摇头。
“不是她,不是…”
“是不是她等我们去了平康坊不就知道了吗?”
宁望舒他们来到平康坊,平康坊已是熊熊大火。徐桥被吊在半空,陌桑站在院子里看着惊恐万状的徐桥。
宁望舒飞身想去救人被陌桑拉了回来。
“她不值得你为她不顾生死。”
绳子被烧断徐桥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而亡。
陌桑拔下头上的簪子欲想自尽,狄仁杰弹出一枚石子把簪子打掉。
“甘志和钟飞倪是你杀的?”
陌桑没有否认。
“他们害死我左家五十余口,所以他们该死。”
“你是左家遗孤?”
“是的。”
王元芳把陌桑押回大理寺,宁望舒叫人把李治请来听审。
陌桑跪在公堂上,眼神里的绝望已经不在乎生死了。
狄仁杰心疼的看着陌桑。
“当年我听到左家出事就连夜赶过去,左家五十余口尸体不多不少。”
“那天陈大婶的女儿去我家找我玩捉迷藏。我躲到一个很隐秘的地方,后来睡着了。等我醒来回到家,家里已经变成灰烬,父母和兄弟姐妹都被烧死大火之中。家里的金银珠宝被三辆马车全部拉走了,我便偷偷跟在马车后面。因为我知道,只要跟着马车就能找到杀害我家人的凶手。后来因为体力不支晕过去了,等我醒来已经身在平康坊。”
“你是如何查到灭了左家的人是甘志和钟飞倪的呢?”
陌桑仰了仰头。
“或许是父母在天有灵吧!甘志和钟飞倪卖主求荣该死,还有写匿名信冤枉我父亲叛国的徐桥也该死。”
“那封匿名信是徐桥写的?”
陌桑咬牙切齿的说。
“我刚开始也是不知的,因为跟着拉银两的马车到了长安我便认定我的仇人肯定就在长安。这么多年我用自己青楼女子的身份暗中调查,结果发现原来我的仇人一直都在我身边。我发过誓,一定要手刃仇人为家人报仇。”
“所以你便设计这一系列的复仇计划。”
陌桑眼睛里泛着血泪。
“狄大人,你尝过那种一瞬间失去所有亲人的感受吗?你又尝试过一瞬间从万千宠爱的小姐变成千人垂涎青楼女子的感受吗?如果我父亲真的如那封匿名信里所说也就罢了,可他是被人陷害的。我们左家无愧于大唐,无愧于李家。这三个人已经逍遥法外这么多年,他们欠的血债必须用血来偿还。所以我就让他们慢慢血流而死…”
“可你犯了唐律了。”
“那他们呢?我家五十余口冤魂又犯了什么?”
狄仁杰既心疼又无助。
“你如果有他们犯罪的罪证我可以帮你的。”
“罪证…?像他们这种人又怎么会留下害人的罪证呢!”
王元芳拍了一下惊堂木。
“那你又怎么断定他们是害你们左家的人。”
陌桑盯着王元芳。
“三个月前的一天晚上,我从徐桥放门口路过听到的。我根据他们谈话的内容还找到了他们藏匿我家珠宝的地方,就在平康坊地窖。那些都是御赐之物,他们不敢轻易出手,你们拿出来一看便知。”
李治叹了口气。
“素商公主让我来听审是想让我不要定她的罪。”
“左家忠于的是大唐,是你们李家。她是否有罪你说了算,可惜左家五十余口冤魂,可惜这个带着仇恨过了十年的姑娘。为这几个人还真的是不值得…即便他们死有余辜…”
“别说了,把狄仁杰叫进来。既然陌桑说平康坊地窖藏着左家珠宝,我们就去验证。”
狄仁杰带着所有人来到平康坊,从地窖里抬出左家所有珠宝。陌桑一眼就认出了那块她姐姐生前最珍惜的玉佩。
“这是姐姐和吕崇的定情信物。还有这个是我母亲陪嫁的玉如意,这些这些都是我家的东西。”
李治从人群中走出来,也认出了那些都是当年先皇李世民御赐给左家之物。便在大庭广众之下给陌桑鞠了一躬,陌桑跪在李治面前。
“我左家五十余口冤魂终于可以明目了。”
陌桑回头看了狄仁杰和宁望舒一头撞死在李治面前,宁望舒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奄奄一息了。
“素商公主,我知道你们的用意。可是我不能让皇上觉得亏欠我家就饶了我的罪。我左家满门忠烈,又怎么能让皇上落人口舌呢!”
艳梅和林箬笠紧紧搂着陌桑。
“你怎么那么傻,你看我还如蝼蚁般活着。”
“箬笠妹妹艳梅妹妹,你们是我人生中最骄傲的存在。照顾好自己,我们来世再见了…”
林箬笠捂着桑陌的头。
“不要,陌桑,你说过,我们要玩一辈子,打一辈子,闹一辈子的…你不能食言啊!陌桑,你睁开眼睛,睁开眼睛啊!”
艳梅和林箬笠哭的撕心裂肺,或许这一瞬间陌桑才能真正的快乐。毕竟仇恨在她心里这么多年,吞噬了她原有的纯真。
宁望舒抹了抹眼泪,有些事她不想管又不得不管。
看过太多的生离死别,可是陌桑是她最放不下的。她决定不再插手任何案件,安安心心做她的联国公主。
陈楚声跟在宁望舒身后。
“你应该为她感到高兴,她内心的仇恨得到了释怀。”
王悦忻骑马而来,宁望舒牵过他的马。
“忻忻,马借我用一下。陈楚声,愿意再一次陪我去城外散散心吗?”
陈楚声一跃而上,两人往城外飞奔而去,直到马累了才停下来。
宁望舒嘶声竭力喊出自己的名字,喊出那个为她而死的洛素商。
陈楚声满眼心疼。
“素商公主…不对,小舒,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
宁望舒靠在陈楚声怀里。
“抱紧我。”
陈楚声紧紧搂着宁望舒,他们手牵着手、肩并着肩,看着如豆般大的落日,宁望舒不禁感慨道。
“落日一点红如豆,已把相思写满天。”
陈楚声也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日落西山非我意,晚霞再好不及你。”
两人就这样相依着,或许这一瞬间他们是心意相通的。
陈楚声突然站起来。
“小舒,你闻道一股怪味没有?”
宁望舒揉了揉鼻子。
“我也闻到了。”
随着怪味的地方走去,一股浓烟飘散在哪青山绿水间。宁望舒拳头紧握…
“段宏兴,原来在这里。陈楚声,你回去叫人,我在这里盯着。”
陈楚声一脸疑惑。
“我去叫谁啊!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一个看守朝着宁望舒和陈楚声方向走近,宁望舒拉着陈楚声躲到一颗大树后面。
“小舒,要被发现了。”
宁望舒捡起一块石头扔到一边,看守就被支开了。
“陈楚声,你快回城叫狄仁杰和刑部侍郎陆明熏来一趟。”
陈楚声把宁望舒推出去。
“我在这里看着,你去叫他们。”
宁望舒深情的看着陈楚声。
“你除了有一副好嗓子,各方面都不如我,别再浪费时间了,赶紧走。”
两人争论起来,宁望舒只好把陈楚声扔上马,挥动着马鞭,马带着陈楚声扬长而去。
马蹄声惊动段宏兴,一个杀手追了上去。他带着几个看守朝着宁望舒藏身之处走去。
敏锐的察觉看到大树后面的宁望舒,他一步一步逼近。
“出来。”
宁望舒从树后面出来。
“段掌柜,你说我们这是什么缘份啊!”
段宏兴咧着嘴。
“素商公主,你难道是看上我了吗?对我穷追不舍。”
段宏兴举起右手,几个杀手从身后冒了出来。
宁望舒有点心慌,一步一步往后退。
“段掌柜,我可是勃辽来和亲皇上卿封的公主,你敢动我皇上是不会放过你的。”
段宏兴哈哈大笑。
“一个人在荒郊野外死于非命,谁知道是我做的。”
宁望舒放松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
段宏兴勃然大怒。
“所以刚刚我听到的马蹄声是…”
宁望舒点点头。
“是的,你听到的马蹄声是和我一起的陈军师。我想他现在应该也进城了…”
段宏兴擦了擦手里的刀。
“你猜他能活着进城吗?既然我的事被你们发现了,我也不怕当这个千古罪人。”
宁望舒看着表情狰狞的段宏兴。
“你想挑起唐勃两个的战争。段宏兴,你最好想清楚,这样的罪名你担不起。”
段宏兴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转身看着几个杀手。
“把她给我杀了。”
杀手一拥而上,宁望舒极力抵抗。双拳还是难敌四手…手臂被刺了一刀,她捂着伤口瞪着段宏兴。
“段宏兴,你今天杀不死我死的人就是你。”
段宏兴提着大刀架在宁望舒脖子上。
“那我现在就杀了你,放心去吧,我会把你的遗言快马加鞭送到勃辽王手里。”
宁望舒闭上眼睛,想着未完成的任务仍是她的遗憾。段宏兴高高举起大刀往宁望舒脖子上砍去。一支箭射在段宏兴手腕上。大刀重重砍在他脚上。转过头,孟锦书和俞梓明奔驰而来。
“谁敢伤我家公主格杀勿论。”
段宏兴躲到杀手身后,孟锦书从马上一跃而起杀了两个杀手把段宏兴拉了出来。俞梓明挥舞着手里的剑解决剩下的几个杀手
“段宏兴,你伤我家公主我要在你身上刺一百个口子。”
段宏兴跪在地上。
“公主饶命。”
宁望舒看着自己血红的手臂。
“我说过杀我的罪名你担不起,我也说过今天你杀不死我死的人必是你。”
段宏兴紧紧抱着宁望舒的腿。
“那就放过我的家人,只要你替皇上答应我放过我的家人我立马死在你面前。”
狄仁杰抬着几个大箱子过来。
“你犯了诛九族的大罪还想让公主替皇上答应放过你的家人,你安的什么心。”
狄仁杰看到宁望舒流血不止的手一刀砍在段宏兴手臂上。
“她伤多少你就得百倍千倍偿还。”
宁望舒把狄仁杰拉到一边。
“狄仁杰,陈楚声怎么样?”
狄仁杰摇摇头。
“伤得太重,若不是意志坚定估计已经…”
宁望舒打开几个箱子,里面装的全是银子。
“段宏兴,你好大的胆子,敢私自造银。我以为你就造私盐,没想到你胆大包天造私银。”
段宏兴苦苦哀求宁望舒。
“带我去见皇上,我有关于造银的重大要事当面向皇上禀报。”
宁望舒骑上孟锦书的马。
“段宏兴,如果陈楚声有什么三长两短,不管你是死是活我定要你的九族为他陪葬。”
孟锦书带着宁望舒驾马先行离去,刚走没多远,段宏兴就被躺在地上的杀手一枝穿胸而过。
看着段宏兴倒地不起,杀手也摸了脖子,狄仁杰锤了锤额头。
宁望舒来到李环山医馆,看着昏迷不醒的陈楚声很是自责。
李环山摇摇头走进房间。
“他活不过今晚。”
宁望舒瘫坐在地上。
“你说什么,活不过今晚是什么意思?”
李环山把陈楚声扶起来。
“你看他后背中了箭,直插心脏处,我自知没能力帮他拔箭治伤。”
宁望舒把耳朵凑到陈楚声心脏处。
“李大夫,你帮我准备一些东西我自己替陈楚声治伤。”
李环山按照宁望舒的吩咐准备好一切,宁望舒穿好衣服李绮罗骂骂咧咧跑来。
“洛素商,你这个害人精。”
宁望舒没有理会,李绮罗冲进房间准备把陈楚声带走。李环山赶紧制止…
“千万不能移动他。”
李绮罗把李环山推到一边。
“我要带他进宫要御医。”
陈楚声嘴角流出黑血,宁望舒赶紧给他把脉。
“再不动手术就来不及了。”
李绮罗揪着宁望舒衣领。
“你离他远点,要不是你他会躺在这里吗?陈楚声已经是我的未婚夫君了,你还惦记着他。”
宁望舒一巴掌打在李绮罗脸上。
“我告诉你,若再耽误陈楚声必死无疑。我敢说整个天下除了我没有人救得了他,如果因为你的胡搅蛮缠害死了他,你也别想活,别以为我在吓唬你。”
李绮罗看着奄奄一息的陈楚声赶紧后退。
宁望舒开始给陈楚声做手术,在什么医疗设备都没有的唐朝,宁望舒只能大胆一试了。
等她满头大汗走出房间累倒在王悦忻怀里时。
“他如果能挺过今晚应该就没事了,记住,除了你们几个谁也不能进这个房间。”
王悦忻他们几个轮流照顾陈楚声,第二天一大早。苏笑醒就把还在熟睡的宁望舒叫醒了。
“素商公主,陈楚声他…”
宁望舒从床上跳起来。
“陈楚声他怎么了?”
苏笑醒拉着宁望舒往陈楚声房间跑去。
“他的手动了。”
宁望舒握着陈楚声手,不停和他讲话。
三天后陈楚声慢慢睁开眼睛,宁望舒把呼吸器拿掉。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陈楚声看着呼吸器似笑非笑。
“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朝代,呼吸器这东西你都能做出来。你又救了我一命,看来这辈子是还不清了。”
宁望舒擦掉眼泪。
“你要死也不能死在大唐,不然我回去怎么跟你家人交代。”
陈楚声看到一旁泪眼婆娑的宁望舒,他眼神里不止多了几分心疼,还有那说不出口的千言万语。